崔鈞毅坐在石階邊沿上,身後是遊泳館高大的廊柱,陽光從他的頭頂撒下來,一群女生路過,裏麵有張梅,奇怪的是張梅竟然穿的是透明的裙子,他大聲喊:“張梅!張梅!”張梅卻不理他。這時候,後麵一個男生追上去,挽住了張梅,崔鈞毅再仔細看,那個男生竟然是盧平。崔鈞毅正想過去把盧平拉回來,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原來是一場夢。
崔鈞毅爬起來,衝到客廳裏接電話,電話是邢姐打來的,問他衣服合不合身。崔鈞毅點頭說挺合身的,其實他還沒有試,電話那頭說:“合身就好!”突然想到邢姐其實不用這麼對他好,他哪裏有必要穿這麼好的衣服:“邢姐,你不用買這些的。”邢姐說:“那是你上次幫忙的報酬!”通話的當口,崔鈞毅眼睛落在洗手間,看見張姨沒有關門,坐在座便器上,白嫩的臀部和小腹特別晃眼,耳根不覺發燒起來,又想起自己隻穿了一條三角褲,立即支支吾吾地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聽外頭沒有動靜了,才起來梳洗。
秋天了,屋外的梧桐葉已經有些要謝幕的樣子,天氣還熱,不過,已經可以穿襯衫、打領帶。崔鈞毅對著鏡子回憶大學時候學的領帶打法,反複試,還是打不起來,客廳裏張姨看了他半天,終於忍不住了,怎麼這麼笨,連個領帶也打不來?張姨過來重新理順了領帶,豎起他的衣領,打完結,一邊收,一邊問他緊不緊,衛生間很小,張姨擠進來,就幾乎是貼在他身上了,他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他幾乎搖晃起來,張姨閃開身,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看你個出息的樣子?
出門的時候崔鈞毅問張姨武瓊斯給他的那個問題,隻能進屋一次,怎麼能區分三隻開關和三隻燈的對應關係?張姨說,不用進屋,從窗戶裏看。
崔鈞毅搖搖頭,不相信答案會這麼簡單。
到公司,先見了武瓊斯,武瓊斯並沒有忘記他,他從大班椅上起身,一把握住崔鈞毅的手,“崔鈞毅,聰明小夥,好好幹,咱們幹大事兒!”他的手勁兒很大,握得崔鈞毅生疼,崔鈞毅又不能縮手。
崔鈞毅覺得在武瓊斯麵前矮了半截,他被武瓊斯的氣勢給鎮了。
說話間,吳單走了進來,武瓊斯把崔鈞毅介紹給吳單,讓吳單帶崔鈞毅參觀公司,然後去培訓部注冊。武瓊斯對崔鈞毅說,吳主任是我們這兒的頭號操盤手,你好好跟他學。吳單說公司培訓20個人,最後隻會錄取5到10個,所以,進來受訓,還不能說就是公司員工了。崔鈞毅說,隻要給我學習機會,我就一定能勝出。吳單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沒看出來嗎?武總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我也不喜歡。崔鈞毅聽了點頭,一下子沒有話說,心裏沉重起來,早上的好心情好像要褪去了。
培訓課安排得很緊,崔鈞毅又是中間插入的,進去後一時怎麼也摸不著門路。
同學中竟然有張梅,真是讓崔鈞毅大吃一驚。這個鬼丫頭,果然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就進來了,而且還搶在他頭裏,她是怎麼進來的呢?而且一點也沒有告訴他。
同學中,也不盡是不好玩的人,有個叫申江的,特別有意思,這個人以前是學計算機的,對計算機程序設計很有一套。崔鈞毅是學數學的,凡是喜歡用數學模型來解決,這個很合申江的胃口,兩人經常聊天,常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過了一個月,公司給每人開了A股帳號,讓大家自費炒股。培訓結束的時候,炒股成績作為考核標準。崔鈞毅非常煩惱,他沒有本金,範建華聽說了,立即湊了2000送來,說這是幫他的,不要還。
隔幾天,吳單的助手小海來找崔鈞毅,問崔鈞毅:“為什麼你帳戶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武總和吳經理都覺得奇怪呢!”
崔鈞毅猶豫著回答道:“我還沒有想好買什麼股票!”
小海關切地說:“哥們兒,是不是沒有錢?我可以借給你!”
崔鈞毅鼓起勇氣:“不是。現在是單邊下跌市,這樣的市場最好的方法是遠離,我估計我們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會虧本,我隻要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勝出。”
小海輕笑著說:“有頭腦,不過這也是冒險!”
崔鈞毅:“這事兒,你可得為我保密啊。”
小海:“放心,我不會說的。做股票的都知道:操作秘密是絕對不能說的。”
一會兒,武總秘書曾輝玲來找崔鈞毅,說武總找他,崔鈞毅想,這個小海,肯定把他的操作秘密彙報給武總了。他悶頭跟著曾輝玲去見武總,心裏盤算著怎麼跟武總交代。
見了武總,他剛要說話,吳單從進來了,他走近武瓊斯辦公室,遞上一摞文件:“武總,北海發展的這批款子到期了,您看,是不是還款?”
武瓊斯抬起頭:“還?馬上要去西藏了,西藏金珠,還要不要?”
吳單小聲道:“北海發展的黃總可是個講義氣的人,我們要好好感激人家啊。這筆款子救過我們的命!”
武瓊斯擺擺手,站起來:“知道!再拖半個月吧,打完西藏金珠,就還!”
吳單跟進一步:“武總,還是先還吧,黃總那裏恐怕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