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翻譯過的那本《死後的世界》(Life?after?Life),原作者瑞蒙·模第在序言中說過這麼一段話:
其實死亡與睡覺有什麼不同?都是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感覺!唯一的不同,是睡覺還有醒來的時候,這醒來是多麼可愛!
每次當我從無限美好的夢境回到艱困的現實世界,而萬分痛苦時,都會用這段話來安慰自己。
你母親一位同事的兒媳婦,在車禍後陷入昏迷,而被送進波士頓的一所昏迷人中心(Coma?Center),她的丈夫甚至辭了工作,帶著兩歲的幼女,住在醫院旁邊,每天領著孩子到床前喚妻子、喊媽媽。他們祈求的是什麼?
是奇跡!
什麼奇跡?
醒過來!
當你想到死亡,想到那些昏迷的人,就會發現,這世上竟沒有什麼能比醒過來這件事,更來得可喜!
醒,並不那麼單純,這也就是為什麼有“清醒”這個詞的原因。醒而不清,或醒而不起,甚至再沉入夢中,常是使我們判斷失誤,或錯過時間的最大原因。
我從半夜醒來,為你妹妹用微波爐熱牛奶的經驗中發現,半清醒和清醒對時間的判斷,居然也有極大的差異。
白天我為她熱牛奶時,總是跟著微波爐上的數字,暗暗在心裏計算,久而久之,竟然不看數字,也能算得差不多。也就是默念三十秒時,微波爐也正好跳到三十秒。
但是當我半夜被你妹妹哭聲吵醒,睡意模糊地為她熱牛奶時,卻發現微波爐上的時間跳得奇快,我才算到十八秒,微波爐已經響了起來。
是微波爐快了嗎?不!是我慢了!
慢的人,在感覺上會認為這個世界變得很快。
慢的人,他的時間變得比別人的少。
同樣的時間,對一個人,在感覺上居然能有不同的速度,更何況對不同人了。我驚悸地體悟出這個道理!也由此了解為什麼想貪睡一下的人,往往發現那“一下”竟使他“大大地”延誤。
這世上居然真有許多設有貪睡裝置的鬧鍾,當它響起時,你隻要按一下“貪睡鈕”,它就延後十分鍾再鬧,屆時如果再按,它又會延後十分鍾。
我反對這種鬧鍾,因為它使我們對睡前的決定討價還價。如果睡前認定六點起床,為什麼要拖到六點二十;如果可以拖到六點二十,睡前又何必定在六點?人不能對自己妥協。想想,對自己幾個小時之前的決定尚且妥協的人,還可能對長遠的理想堅持到底嗎?
從以上提到的許多經驗,使我每天對起床這件事,都有了一種戰鬥的態度。我極力堅持自己起床的時間,並在中途醒來時,盡量保持清醒,因為啟動不快的車子,不可能在賽車場上有傑出的表現。而每當我實在累得起不來時,都對自己狠狠地說:“一天開始的第一仗就輸了,怎麼得了!”
我有一個朋友,先在新聞單位做到高級主管,莫名其妙地被排擠之後,改行做保險經紀,很快便成為百萬經紀人。不久之後,又去辦雜誌,沒幾個月,就打出一片令人刮目的天下。
記得當他黯然離開新聞單位時,一個朋友說:“別操心!他是遇到打擊,先悶不吭聲,躲在角落睡覺的人。但是隻要睡醒,就精神抖擻,仿佛換了個人,開始生龍活虎地麵對下一個挑戰!”
沒有人會說“白天的戰鬥,是為晚上睡覺”,卻可以講“晚上睡覺,是為白天的戰鬥”!
睡覺,是為醒來之後,走更遠的路!
兩個人的鬥爭
每個人都知道,清晨多麼美好,別因為睡眠浪費了。但在惺忪之際,硬逼自己起床實在是難上加難。我們得認清:半夜兩點上床時發誓早上六點一定要起床,與隔天鬧鍾響時立刻把它按掉的人,是兩個不一樣的人!這不是意誌力的問題,而是設定實際目標的問題。如果要早點起,就得早點睡。
我老爸曾經提到,他可不可以給喬安娜三塊錢,每天叫我起床。我說不如把三塊錢給我,由我每天約喬安娜吃早餐,想到跟她吃早餐,我自己就會起來了!
哈佛夢想
今天,在這個聖誕前夕,我從地球另一邊寫信給你,充滿激動與對上蒼的感恩。而在信的結尾,我要說:“賀你成為哈佛人!我們以你為榮!”
你知道我小時候聽過的第一所美國大學是哪個嗎?
是哈佛!
高中時,從百科全書上,我知道哈佛的曆史遠比美國的曆史長,而且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哈佛已經為美國培育了六位總統。我最崇拜的文學家、詩人,如艾略特、亞當斯、梭羅和愛默生,都是哈佛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