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四個人?還有一個是誰?”他嚐試著尋找第四個人的身影,不過他沒能找到。一隻小手突兀地拍了拍蘭斯的肩膀,嚇了蘭斯一小跳,差點就跌了下去。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嚇唬你的。”來人張口道歉道。蘭斯轉頭看去,卻是一名瘦小的女性提耶格人。相比起飛空艇上看到的那幾個長著虎頭的提耶格人來說,眼前的這個女孩看上去更貼近人類。她的臉上雖然還是有貓科動物的痕跡,不過五官什麼的已經幾乎和人類的一樣了。她頭上的兩隻貓科動物特有的三角耳微微抖動著,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是暗殺者麼?隱藏氣息的本事挺不錯的啊。”蘭斯由衷感歎了一句。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她故意現身,蘭斯恐怕還真沒發現她。
“不是。”她搖了搖腦袋,指了指微微隆起的胸口的一個十字形的黃銅職業徽章說道:“我是忍者。”
“呃……”蘭斯的腦袋有些卡殼,想不到這個世界上也有忍者這種職業。看她的職業徽章的形狀應該是手裏劍吧,而且還是黃銅的,看來她已經是中級職業了。
蘭斯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一個忍者跑來刀術係幹嘛?”
她卻是給了蘭斯一個白眼說道:“誰規定忍者係的學生不能來參觀刀術係的表演啦?貝爾教授一個羅格還能用魔法呢!”
她說得有理有據,蘭斯竟然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她。他也不再多說話,在女侏儒身邊的空位上坐下,看起了展覽區的表演。
展台上,一位身穿灰色劍道服的人類師範走了上來。他蓄著及頸長的灰白長發,唇上和下巴也留著灰白的胡子。雖然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但是他身上釋放著的如同劍氣一般淩厲的氣息顯示出他本身強大的修為。
他向台下的人群鞠了一躬,張口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感謝大家今天來到刀術係的道場,我是師範信綱。很高興能夠看到這麼多對於我們刀術係感興趣的學生們,我會讓大家盡量了解我們刀術係,也希望大家能夠考慮加入我們。現在就是今天壓軸的Show-Time了!”
師範信綱“啪”地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站在他身後身穿法袍的青年點了點頭,順著一架事先設置好的梯子爬到了道場的房頂。他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身體穩定好,然後抽出一根淡藍色的魔杖開始吟唱起了咒語。下麵前來體驗的新生們都不知道這是鬧得哪一出,紛紛討論了起來。
“我說這刀術係的表演還要一個魔導士過來摻和幹嘛?難道那個老頭想要和他對戰?不過一個在房頂一個在地上怎麼搞?”
“不知道。聽起來他正在吟唱水係的魔法,周圍空中的水係瑪那正在向他身旁聚集。不過這個咒語聽起來像是水係裏被評價為隻能用來澆花的水流術啊,這是什麼鬼?”
“問這麼多幹嘛,好好看不就好了。人家可是師範,是教授級的人物,他都出來親自表演了能差到哪裏去?”
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但是信綱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惱怒。他雙眼緊閉,好似一尊石像一般,之前身上散發的淩厲的氣息也被完全收入體內。此時的他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站在房頂的青年的吟唱終於完成了。他將手中的魔杖一揮,輕嗬道:“水流術!”一道兩英尺寬的水流從魔杖裏射出,水流被重力牽扯垂直從房頂落下,眼看就要將站在地麵上的信綱淋成落湯雞。
就在水流術要落在信綱身上的一刹那,他的雙眼睜開了。兩道白色的精光從他的雙眼之中激射而出,簡直就是兩架高能戰術手電。兩道精光仿佛有震人心魂的力量,雖然蘭斯沒有被正麵掃中,但僅僅是看到這兩道精光的餘光也讓他的心頭猛然一緊,差點沒掉下樹枝。
‘這老頭真是太恐怖,隻是眼神就能夠讓人心神一震,難道他是終極強者?’蘭斯本來對於這個晉升半神的這個目標感覺完全沒有壓力,但是這次,他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力量感到了疑惑。
信綱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了大量狂暴的氣,好似一隻被引燃的汽油捅爆炸的一瞬間。虧的展覽區和新生們有一段距離,不然這一下非得將大家都吹翻了不可。他的頭發在氣的巨浪之中飛舞,身上衣服也是獵獵作響。他的右手帶著殘影握住了位於左腰的刀柄,口中大吼了一聲:“切斯特!”聲音是如此巨大,以至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要聾了一般,偏偏這一吼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大家都完全沒有防備。
“噌!”一道晃眼的刀光閃過。等大家能再次看清的時候,他們發現信綱好似壓根就沒動過似的,仍舊在原地站著,本來握著刀柄的右手也垂在右側,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就像是幻影一般。
“你們看水流!”一個新生突然喊了出來。大部分人還沒從剛才信綱的那一聲大吼之中恢複過來,耳朵還是“嗡嗡”作響,就像是飛進了兩隻蒼蠅,但是蘭斯還是發現了剛才刀光閃過的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