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我特麼好歹也算是個聯邦軍官吧!(2 / 3)

所幸現在的醫療發展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步,不然他也許就跟那個碎碎念的動漫人物死侍一樣了,不過他可沒有個漂亮的願意接受自己火山口臉的女朋友。

但他也不得不在接下來的42天裏接受康複治療,每天隻有4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走出醫療艙自由活動。說是自由活動,對於當時的費爾舍而言,不過是換了另一個地方老老實實的躺著。

醫療艙能治愈身體上的創傷,但是心裏的卻永遠瘡痍一片。

在那次爆炸中,一度帶走了費舍爾部分記憶,和永遠帶走了他的一條手臂。現在他的左手是一條通用型BB-21型機械臂,廉價貨,其上有一層仿生皮膚。雖然已經比原本自己的血肉之軀更有力,舉槍更穩,但畢竟不是自己的。

不過一向沒心沒肺樂天的費舍爾還是在植入機械臂肩胛起始端口的時候,嘿嘿笑著請求幫他手術的工作人員給他植入一條自帶打火機的機械臂。

畢竟研究人員還是人,尤其是那些一直圍繞在費舍爾身邊,被他康複,看他從一個破布娃娃逐漸恢複正常,從失憶到恢複記憶的研究員們,最終還是被這個樂觀的小軍官所打動,就像是看到跟自己撒嬌的孩子一樣,同意了他的請求,悄悄給他裝上了一個小巧的複合工具箱。當然這一切不可能瞞過監控的軍方。

不過軍方就不像研究員們一樣了,個人可以有意識,不過軍隊是沒有意識的。沒有意識,自然也不會有感情。

在裝上機械臂的第二天,薩姆?費舍爾就開始接受長達了6個月的審訊和……刑訊。

毫無疑問,十六個月前的任務遭遇的慘重損失,無意是遭到了內奸的泄密。而最後到達集合點的費舍爾就成了最大的首要懷疑對象。

正是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費舍爾結識了安吉拉?齊格勒。那是一個口頭禪“醫生姐姐來了”的金發美人,她將自己的金發紮成一個單馬尾,而額前的一部分則被她拉出,形成蓋住一部分右臉的斜劉海。她的麵容端莊瑞麗,混合了高貴與平易近人,有著一種真正白衣天使的氣質,無愧於她的名字安吉拉。

安吉拉當時是費舍爾的醫護人員之一,不過也是唯一始終陪著費舍爾的醫護人員。那幾個月,無論是陪著水箱中康複的費舍爾,還是失憶躺在床上的費舍爾,或者是第一次看到用新手臂點火的費舍爾,都是她一路陪在費舍爾身邊,恬靜又甜美。

包括被刑訊之後的恢複,也是安吉拉一手負責。

如果不是安吉拉,費舍爾回想起來,自己也許不會有那個能耐堅持下去。

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收獲。

費舍爾是個“A.S.S.”患者,當然不是他局部地區有雪,而是後天性學者症候群患者。或許是那次爆炸的唯一好結果——除開當場炸死以外。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和十幾年前並沒有兩樣,甚至還要低一些,大概兩億分之一。也就是說現在全聯邦,算上月麵殖民地和各小行星站點,大概也就是200人左右。

至於帝國方麵,也差不太多。

後天性學者症候群意外的沒有剝奪費舍爾本就殘破的機能,而是帶給了他一種全新的能力。

這是一種類似於心理學“抽離”概念的,讓費舍爾能夠通過感知從第三方的角度觀察自己。就好像是身在一個第三人稱的遊戲之中,而主角確實實實在在被自己操控的自己。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最開始出現這種能力是在刑訊開始之後兩周,在遭受水刑時,不受控製的掙紮著,這是身體本身的反射,與意誌無關。每次被用毛巾蒙住臉澆水時候,費舍爾總會咬牙切齒,一邊咳著吐出去又被毛巾吸收然後再次流入嘴裏嗆著氣管的水,一邊在心裏暗暗罵著,想要看看折磨自己的人的扭曲的臉。

雖然他也知道對方蒙著麵罩。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或許是因為費舍爾當時強烈的情感共鳴,總之就這麼發生了。

似乎靈魂離體一般,費舍爾看到了被牢牢的用電磁鎖扣在刑床上苦苦掙紮的自己,他能感覺到自己在咳嗽在嗆水,一部分液體從打濕的毛巾流進他早就不知道是被水或者汗水打濕的囚服裏,四肢在痙攣,又被牢牢控製,手腕腳踝與電磁鎖之間的摩擦,還有因摩擦而產生的脫皮帶來的些微刺激感覺。

不過這樣看著自己受刑,有了感官上的刺激,痛楚反而減輕了。雖然也有視覺和觸覺的相互碰撞,不過也讓費舍爾少了對於未知黑暗那種人類深深埋藏在DNA中的天然恐懼。這使得從心理上,費舍爾更易於接受。

但是他當然不會接受自己被處刑的現實。

所以他看到那個戴著麵罩的男子,和他拎著桶往自己臉上的毛巾倒水的手,以及手腕處的紋身。

就這麼看著自己受刑的自己,費舍爾度過了自己新能力的初體驗。

而後,笨拙的使用自己的新能力打發著時間,從左腳跘右腳直到能夠熟練的刷牙。接受安吉拉的治療,看著安吉拉同情的表情和淚水瑩瑩的眼光,笑著安慰著她,兩個人的身份似乎對調,不過不影響兩人逐漸的靠近。

然後某一天安吉拉被調走了,調來的是個沉默寡言的男性軍醫官,就和其他缺少意識的鐵血機器一樣,他和費舍爾沒有多餘的交流,隻是來,治療,登記,離開。

日子沒了安吉拉,更不好過了。不過還好費舍爾早已將她放進自己的心底,想著她,溫暖著自己那黑暗孤獨的時光。

“年輕人,請問這裏有人麼?”一個略顯蒼老然則精神,仁慈中又帶著威嚴的聲音將費舍爾從回憶中拉回。

費舍爾搖搖頭,不著痕跡地鬆開放在雙腿上原本緊握的雙拳,將原本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和軍帽拿起,把手提包放在地上,靠著長椅腿,軍帽放在腿上,雙手輕輕捧著軍帽般合攏。

費舍爾轉頭沒有去看老人,因為第二視角已經讓他看清楚所有能看到的老人的部分,從數個不同的角度,頭頂,身前,背後,甚至是坐下後翹起二郎腿後暴露出來的左腿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