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如今隻覺得周身的事情亂成一團。隨著小凡子往禦花園偏角處走了過去,暫時隱忍下自己說不出的難過,搞不懂淩傑為什麼會突然越禮的要求見自己。
一處安靜角落,隱隱還能看見遠處湖邊的煩亂場麵。淩凱一身凝白色的披風,此刻正背對著自己,眼光似乎一直在注視著遠處的湖麵。小凡子輕輕走過去說了句什麼便轉身走到一邊看不見的地方去了。纖素和如墨也是麵麵相覷,心裏無限擔憂。
淩傑沒有轉身,隻是道:“敏昭儀,好久不見啊!”
這話聽著怪異,而且唐突。若萱想了一想,道:“王爺最近不常進宮呢,羽晴可還一切都好?”
“煩昭儀惦記,一切都好。”淩傑簡潔的答了一句。
若萱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也看不見淩傑的表情,此刻更覺得猜不透事情的發展。
“可否請昭儀屏退左右啊?”淩凱突然開言提出了一個完全不合理的要求。而若萱微微看了一下身後的纖素和如墨,點了點頭。兩人緩緩退開,若萱看了看淩傑,“不知王爺有何事?”
淩傑款款轉身,白色的披風下麵是一件合身的素錦暗花的月白長袍,配上周圍玄色滾邊和金色織紋,說不出的凝煉簡潔和清雅不俗。淩傑緩緩走近若萱,若萱微微愣了一下,然而還是沒有動。在離自己一步的地方,淩凱忽然抬手,將一件東西提起,問道:“昭儀有沒有在找這件東西啊?”
若萱突然震驚的張了張口,淩傑手中的,正是自己的丟失的那個掛件。如今掛件濕淋淋的,在淩傑手中隨風打著旋。
“七王爺……”若萱不知如何解釋,然而也沒搞明白怎麼這東西在淩傑的手上。事情似乎有了意外的發展,這讓若萱一時反應不過來,也不知如何應對,隻是僵立在那裏。
“難怪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可算知道了!”淩傑放下手,然後臉上有些無奈和戲謔的表情,“堂堂一個妃子,無端端的會叫我的名字;隻是一個妃子,卻似乎對我的性格很是了解;不過是一個妃子,居然有這通天徹地的固寵的本事;不管怎麼看,你都大有問題!今天,我算知道了!王墨軒,你和六哥是不是太見外了?未免騙得我太苦了!”
一刻懸著的心,此刻漸漸放了下來,有種大悲大喜的感覺,若萱無所適從的隻得無奈笑笑。“你就這麼確定?”
“東西都落到我手上了,我能不確定?這個生辰八字我還有印象,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還是六哥帶著我跑到禦膳房去搗亂偷酒偷菜的呢!”淩傑笑得燦爛,回憶起以前的日子,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若萱也笑了起來,卻忽然詫異了一下,“怎麼在你手上?”
淩傑回頭看了看那遠處的高橋,“那個丫頭是你的人,我沒記錯吧?”
若萱微微有些難受,強忍著點了點頭。
“是個忠心的丫頭呢。她跑到這邊的時候,我剛好從橋下經過,正詫異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丫頭似乎在慌亂中看見了我,突然就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我。我當時覺得很疑惑,停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個丫頭笑了,她將一樣東西奮力向我的方向拋到了水裏,然後自己便跳了下去。”
若萱驚在那裏,似乎能夠親眼看見那個決裂似的畫麵,心裏一陣冰涼。淩傑歎了口氣,“我嚇了一跳,卻見侍衛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喝令他們各自去找人找工具撈人。而我便借著周圍的一些稍稍凍住了的冰麵用輕功過去,撿到了這個浮在水麵上的掛飾,暗自收了起來。可惜,沒能救到那個丫頭。她跳下去之後似乎就嗆到了水,而且那一塊的冰麵並未完全凍住,我……也隻能看著她就那樣沉下去了……”
若萱再也忍不住,不爭氣的眼淚拚命的流下來,淩傑也隻是歎氣。將那個掛件放到若萱的手上,“這個東西,你收好吧!我想她是想讓我交還給你的!”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然也不會害死她了……”若萱蹲在了地上,將自己的頭埋住,開始止不住的哭起來。
淩傑隻得站在那裏看著她,也是手足無措。良久,若萱才止住眼淚,從新站起身,看著淩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剛畢竟太失態了。然而淩傑隻是無奈一笑,“你是不是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還活著?我六哥是一定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