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遙遠記憶的憑吊——纖素(2 / 2)

阿素不知為何忽然害怕的一步都不敢過去。隻是看著那些人一點點走進,最後將那個擔架放在地上,安慰了阿素的母親幾句,便一個個離開了。

擔架上麵,躺著的……是阿素的父親。阿素隻是直直的盯著那個幾乎滿身都是泥的父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一旁的母親跪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最終突然暈倒在了地上……

這一天,阿素的父親因為大雨導致的泥石流而死了,阿素的母親自此再也沒能離開那張病榻,神智也漸漸不清楚起來了。家裏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阿素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的一般。而這個時候,替阿素撐起天地的,竟然是宇梁。

阿素負責家裏的一切活計,連帶著照顧母親,大一些零工來賺錢。而宇梁則要忙著種地做工,維持家裏的生活。也是自那之後,宇梁似乎變回來那個當年阿素熟知的童年夥伴,不再冷漠,不再躲避阿素。

“你回來了?!”阿素正好將一盤菜從鍋裏端出了放在桌上,看見了才幹活回來的宇梁。

宇梁忙接過阿素手中的東西,“小心燙著!”

阿素隻是笑笑,拉他坐下,“快點趁熱吃吧!”

宇梁點點頭,卻沒有動,阿素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不合胃口?”

“阿素,”宇梁忽然抬起頭看著阿素,眼睛裏亮晶晶的,“其實,當年我不是故意要不理你的……”

“……什麼?”阿素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

“當年,我是自己氣我自己,氣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父母就那樣走了我還要到你們家裏添麻煩、爭飯吃。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臉麵對你……”

“……宇梁……”阿素忽然拉住他的手,有點不忍心讓他說下去。而宇梁也一把拉住阿素的手,“但是,阿素,你相信我,我一定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給你幸福!”

“……你……你說什麼……”阿素忽然心裏緊張起來。

“如今,科舉考試又要到了,等我籌到了路費,我就前往都城參加考試。我一定要考中,然後回來接你!阿素,到那時候,你嫁給我好不好?”宇梁有些激動的握緊了阿素的手,甚至微微有些抖動起來。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他喜歡她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阿素答應嫁給自己,如今,他要放手一搏,帶著一個美麗的前程來邀約這個自己鍾愛的女子一生的幸福。

阿素腦袋空了一下,接下來馬上臉紅了起來,他……要娶自己……這個自己一直默默注視喜歡的男人,開口要求自己嫁給他,阿素再也想不到比這個更讓阿素開心的事情了。

於是,這個諾言種下,兩個人都為此而努力幹活起來。他們想要盡早籌夠足夠的費用,好讓宇梁去考試。

然而,錢哪裏是那麼容易湊齊的。況且,阿素的母親越發的病重了,家裏的錢幾乎餘不下的都用來買藥了。阿素著急,卻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看著宇梁日漸頹然的表情,阿素覺得心裏好痛。她不在乎什麼前程,但是,她在乎這個男人的夢想,在乎他的在乎……

日子一天天臨近,再不啟程出發,趕過去便要錯過考試了。

宇梁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知道今年沒戲了,他也不想阿素跟著自己著急,所以盡量不在阿素麵前再提起此事。

而阿素卻在這一天,突然拿著一袋子銀兩遞給宇梁,道:“宇梁,拿著這些錢,去考試吧!我等你回來!”

宇梁驚異極了,這麼多的錢,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阿素的手上?

“你哪裏這麼多錢?”追問。

阿素一笑,“我和鄰村的李老爺借的,我常常幫他們家做零工,他們答應我如果我之後的半年都認真工作的話,就先借我這些錢了。”

“那個奸商才不是好人呢,怎麼會答應你的?”宇梁有些不信。

而阿素搖頭,“人心都是肉長的,哪裏就那麼壞了!他們也不是百借我,畢竟之後我要一直給他們白幹半年的活呢!這不過是提前支出來的嘛!”

宇梁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阿素的臉龐,“讓你受苦了……”

“不會啊,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啊!”阿素甜甜的笑著。宇梁忽然抱住阿素,“阿素,你等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素默默的點點頭,然而眼裏卻有了隱忍的淚光。

宇梁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而這一去,便是三個月……

阿素沒有等來宇梁的衣錦榮歸,而是看見了一個落榜而回的宇梁……命運就這樣,又一次開了宇梁一個很大的玩笑……

------題外話------

未完待續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