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的是,就在今年開春的時候,老祭司悄然與世長辭,陪同柳乘風的就剩一個貼身小廝。正所謂生不逢時,那時正是亂世之年,中大陸連年征戰不斷,老祭司去世沒多久,他所在的青州就被野心勃勃而又強大異常的中央帝國給攻破了。但這都還不算什麼,或許黴運當頭,更為不幸的是,青州被攻破當天夜裏,柳乘風賴以生存的巫神殿被一群神秘之人付之一炬。與此同時,巫神殿活下來的祭司也一個接著一個神秘消失。這種情況聽說還不止一處,凡是被中央帝國攻破的城池,裏麵巫神殿的祭司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在恐懼驅使和壓迫下,柳乘風終於敗下陣來,帶上自己的貼身小廝,跟隨著幾個巫神殿殘餘的祭司以及巫師們,千裏迢迢,最終在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後,平安的逃回了南部巫神總殿,距今已有三月之久。
在這三個月裏,因為平日裏有幾個與自己一起逃來的祭司關照,生活過的還算可以。同時憑著自己從老祭司那裏學來的巫術,勉勉強強的混上了一身灰袍,正式成了一名巫師。之所以在奉神殿,那是因為他的職責就是負責看守奉神殿。看守奉神殿是個清閑職,但在所有巫師任職中,還算蠻好的一個。也正因為清閑,一般情況下,柳乘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覺。而且,他還特別喜歡在巫神雕像的腳上睡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巫神雕像的腳上,他每次都能夠睡的非常香,不是自然醒根本就很難醒過來。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三聲召集警鍾,他壓根就沒有聽到。現在的他,晨夢正香,儼然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噔噔……”隨著幾聲腳步聲由遠而近,不一會兒,一個灰袍人進到奉神殿來,這人正是奉命前來找柳乘風的那個巫師,麵色陰冷。然而,一進入奉神殿,陰冷消失,換上一臉崇敬,躬身朝著珠簾內的巫神雕像一拜。
但拜完之後,他的臉色再次恢複了陰冷,眼中透著寒光,仿佛穿過珠簾直刺柳乘風,緊接著朝著珠簾內走去。
“柳——乘——風”
睡夢中,乘風仿佛從一個美好的夢境突然掉入九幽地獄一般,聽到九幽的惡鬼們正幽幽地呼喚著他的名字,頓時,一股涼颼颼之感從脊椎冒起,霎時間從夢中驚醒過來。
“鄂巫師。”醒來第一眼,乘風就看到了眼前奉命而來的巫師,心中恍然,怪不得會夢到惡鬼,這鄂巫師全名就是鄂鬼。隻是不知道這個和自己並無太多交集的鄂巫師找自己有什麼事。
“找我有什麼事嗎,鄂巫師?”乘風爬起身來問道。畢竟鄂巫師是這裏的前輩,雖然地位差不多,但也必須給以一定的尊敬才行。
鄂巫師寒聲道:“當然是好事了”。
乘風不是笨人,聽到鄂巫師話裏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忽然,想起鄂巫師的身份,他可是冷副主祭手下辦事的人,想到這,心中頓生一股不詳之感。果然,鄂巫師接下來的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到乘風身上。
“主祭大人讓我傳達一條命令:令柳乘風接替許貴之職,給神殿下的罪人送飯”鄂巫師緩緩道來,說完之後,仿佛獲得了什麼快感似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看到柳乘風不說話,自個繼續道:“
“乘風啊,好好幹,你為巫神殿做貢獻,巫神都在看著,巫神殿也不會虧待你的……”
“給神殿下的罪人送飯……”
“給神殿下的罪人送飯……”
乘風整個腦海中,久久的回蕩著這一句話,根本就不知道鄂巫師都在說些什麼。剛從夢中醒來的他,仿佛又被這一句話給震了過去,一切都似乎在做夢一般。
“柳乘風,柳乘風……”
“額”鄂巫師叫了許久,乘風愣神中輕額了一聲。
“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鄂巫師相當不滿道,不過想到柳乘風馬上就要迎來的悲催命運,他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接續道:“主祭大人說了,讓我先帶你去外殿廚房裏看看,今天傍晚,你就要去送飯了,額,還有,以後一天送一次,隻要傍晚送就行了……”
鄂巫師後麵說了什麼,乘風還是一句都沒有聽到,他隻想知道,自己今年到底走了什麼黴運。開春,老祭司死了,後來青州巫神殿被人燒了,活了許久的恐怖日子,好不容易逃到這裏,以為從此安定了,這才三個月,好日子沒過幾天,又一天大的黴運掉到了自己頭上,怎麼自己就那麼黴運呢?
就是在這樣渾渾噩噩中,乘風在鄂巫師的帶領下,去過了廚房,看過了傍晚需要送的飯菜,一直到中午,鄂巫師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匆匆地離開了,不知道是趕著去複命還是趕著去吃午飯。乘風可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現在的他,腦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