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翟清讓的幼女翟隨心自幼習畫,故去的丈夫嚴道正曾經在大學裏麵教書,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兩人婚後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嚴書淮現在一家投行工作,女兒嚴書婷的兼職是模特,全職則是——名媛。母子三人在嚴道正去世後便搬回翟家居住,倚仗娘家生活。翟九城和翟九樓的老婆對此一直十分不滿,兩人頗多怨言,尤其是翟九城的老婆黃子琳,心直口快,性格又潑辣,經常拿話擠兌翟隨心母子,話裏話外都透著翟隨心母子吃白食的意思。

有一年除夕,翟清讓在家宴上多喝了幾杯,一時高興,就吩咐王佩林封了幾個大大的壓歲包給各位孫子孫女。王佩林也沒有在意,一不留神將紅包封得多了,幾位孫子孫女散完,一看還剩多一個,就隨手給了坐在她身邊的嚴書淮。結果黃子琳見了,頗為不忿,出了主宅的大門就開始嘮叨:“家翁家姑可真是老糊塗了,自家的親孫子不疼,偏要便宜那兩個野種,有娘生沒爹教的雜種!”

可真是巧,叫尾隨在後的翟隨心聽了個正著!翟隨心大怒,當場就跟黃子琳打了起來,姑嫂倆隻打得頭破血流,最後還是翟清讓出麵才將這件事情平息了下來。可翟隨心仍是氣得不輕,回去以後據說抱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哭了大半夜,自此跟黃子琳就不對付,平常隻要是黃子琳同意的事她必定反對,隻要是黃子琳喜歡的東西她必定討厭,看到黃子琳倒黴她就高興,看到黃子琳高興她就憋屈,姑嫂倆毫不誇張的說,簡直勢同水火。

翟家的這場紛爭,說到底,若是翟九重輸了獲利最大的定是翟九城。這些日子以來,翟九重麵對危機時左支右絀,疲於應對,可叫翟九城和黃子琳夫婦看得暗地裏好一陣得意,黃子琳更是隱隱以贏家自居。這叫翟隨心看了,隻恨得連牙都癢癢!

她必要讓她算盤落空才對。

她在周世禮和律師帶來的合同上簽了字。

捧著新簽訂的換股協議書,想到黃子琳那失望的模樣,她心裏不由一陣得意!

實在怪不得她,當初黃子琳因為一封區區十萬塊的紅包大罵她的兒女為“野種”,也不見翟家有誰為她說一句公道話,就連她父親也隻是輕飄飄地讓黃子琳給她道了個歉而已,怎能不叫她寒心?

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她真是受夠了!

現在,她脫離華貿進入海喬,並有資格列席董事會議,誰還敢稱他們母子寄人籬下?誰還敢視他們母子為“野種”?

早把自己的父母兄弟拋在了腦後!

自古以來,“商場之上無父子”,為了一個“利”字,數典忘祖的絕不在少數。

不過,論到數典忘祖,心狠手辣,翟隨心較自家的侄女翟從智就又要差得遠了。

“車震門”過後沒幾天,翟從智竟在網上發布了自己的驗傷報告,並聲淚俱下,指責自己的父親有暴力傾向,不適合繼續華貿的董事局主席。

這則消息一經傳播,頓時引爆了全城熱議,至此,翟九重重掌華貿董事局的大計徹底落空!

他這下是真的患了躁狂症,衝回老宅去找翟從智算賬,誰知翟從智不在,迎頭卻碰上了岑葉愛,他怒恨已極,想都沒想,抬手就給了岑葉愛一掌,岑葉愛被他打倒在地,腦袋正磕在門前的台階上,頓時鮮血長流,痛哭不止。

翟九重大罵:“賤人!看你生的賤種!”

岑葉愛傷心失望極了,很想效仿女兒也到媒體麵前哭一場,隻是翟九重這次分明是有備而來,他吩咐保鏢,將岑葉愛關了起來。

躲在澳門酒店裏的翟從智細思恐極,深知父親不會輕易饒她,心底不禁又急又怕,她久久無法和母親取得聯係,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在網上發布了一條微博,話裏話外含沙射影,隱隱透著翟九重記恨在心,將自己的母親囚禁的意思。

甚或有可能,岑葉愛已經不在人世。

外界一片嘩然,好事者議論紛紛,可笑翟九城和翟九樓兩兄弟這時候不思團結,竟然還落井下石,煽風點火,搞到就連警察都找上了翟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