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很認真地去想自己和許放鬆之間到底要怎麼樣。
陳美圓說她這個說法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因為許放鬆的態度很清楚,蘇海之於他肯定不是多重要也不是多特別的人。所以他們之間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勉強繼續下去,也不過是蘇海繼續厚著臉皮單方麵貼著許放鬆罷了。
蘇海在台曆上一天天地劃日子,劃到第8天的時候,她想陳美圓說的是對的。
但是分手呢!和許放鬆分手呢!
蘇海頹喪地給陳美圓打電話:“你罵我吧!你罵醒我,我才會有勇氣去做這件事。”
陳美圓聽了她的話,直接把電話給扣了。過了會,又打過來,不給蘇海開口的機會:“今天晚上東子組織聚會,還在錢櫃,你來不來自己想。”
蘇海聽著電話裏的盲音,委屈地想:陳美圓太壞了。龍震就從來不這麼惡劣地對待自己。
想到龍震,蘇海原本趴在電腦桌上的身子一下坐直了。她發短信給東子——龍震回來了嗎?
——沒啊,我還準備問你呢!正好跟你說一聲,晚上東院聚會,老地方。我打電話給龍震沒人接呢,也不知道回沒回。
拿著手機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溜出辦公室跑到樓梯間,電話接通的時候蘇海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接電話了?”
“聽你這意思,我不接電話才對?”龍震嗓子低低的。
“不是,”蘇海馬上否認了,心裏一卡,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說什麼——上次那覺我倆就當沒睡過?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沒看到人?我們還是朋友嗎——蘇海在心裏一句句地設計台詞,又一句句地推翻,最後問他:“東子和你聯係了嗎?說是搞了個聚會。”
“什麼時候?哪些人?”
“就今天晚上,在錢櫃。還是東院的人,可能還有他幾個朋友。”
“嗯……下班待我來接。”
“哦。”
說是下班來接,但龍震到樓下的時候,已經快七點鍾了。
“有點事耽誤了,”蘇海一上車,龍震就遞過來一個麵包一杯豆奶,“吃點東西墊一下。”
等他們到錢櫃的時候,豪包裏已經坐了十來個人。東子正和陳美圓聊天,看到他們進來顯然很興奮:“龍老板,你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都打多少回電話了,也沒聯係上。”
龍震伸胳膊和東子擁抱了一下:“出去辦了點事,這兩天剛回。”
陳美圓眼睛溜圓地看著蘇海,然後借了上廁所的借口把她拉了出來。
“你怎麼跟他一起來了?”
“他下班順路接的我。”
“說什麼沒?”
“沒。”
陳美圓側著頭看完蘇海左半邊臉看右半邊:“真沒說什麼?上次那事……”
蘇海聽陳美圓三句話不離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去捂她的嘴:“姐姐,不,我叫你奶奶。你是不是盼著我倆都放不下那事,最好再談一談‘事後感’麼。”
東子打電話過來問她們在幹嘛,陳美圓說著“馬上就回,廁所”,電話收了還瞪蘇海一眼:“窩邊草都吃到嘴裏了還吐出來,真沒見比你蠢的。這龍震,未必不比許放鬆強啊!”
因為有了顧忌,蘇海在包廂裏越坐越不自在。
龍震莫名其妙的消失和出現,不時有人拿“龍震還是跟蘇海關係好,我們都找不到人的,隻有蘇海能”這樣的話來打趣。雖然大家都是老朋友,平時玩笑也開習慣了,但蘇海覺得今天晚上尤甚。
做賊心虛的蘇海臉上一陣陣地發燙,她想還好包廂燈光昏暗,要不他們會懷疑的。然後又覺得他們是不是已經在知道了什麼,後來一想,自己隻跟陳美圓講過這事,龍震也是絕不可能往外說的。這才心裏安了些。
好不容易熬到十點半,龍震把東子叫過來說:“我明天還有個單子要談,就先回去了。你上次說的那事,我這兩天給你搞定。”停了停,又拍一下蘇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