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把她埋了吧。”張若飛用腳踢著腳下的屍體,“她沾過我的血,我不確保她會發生什麼變化。”張若飛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蹲在地上,用女人的衣服把手擦幹淨,才站起來。
“若飛,那既然找到你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陸明看著張若飛,突然覺得自己麵前站著的人自己竟然有些陌生了,不像是自己認識的張若飛了。
“回去?去哪裏?”張若飛聽陸明這麼一說,“我說過要和你們回去麼?”
“你不和我們回去你要去哪裏?表哥找你找的多辛苦,就是為了找到你,你現在又說不和我們一起回去,那表哥怎麼辦?”嚴語璿一聽張若飛這麼說,趕緊說了幾句,想挽留住張若飛。
“若飛,你不和我們回去的話,你想去哪裏?我們現在已經快到湘西了,你又不熟悉這裏的環境,出了事情怎麼辦?”陸明擔心的對張若飛說著,想說動張若飛,和自己一起回去。
幾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聲的銅鈴聲,陸明扭過頭去一看,隱隱約約從遠處走過來幾個人。越走越近了,陸明定睛一看,前麵打頭的是一個一個青衣長衫,戴布帽穿草鞋,腰間圍著一圈黑腰帶的人。
在他手上,一把黃銅小鈴搖搖晃晃,不時發出脆響。更讓陸明駭然的是,這人身後,竟然跟著幾個黑衣黑罩的東西。看那身型,不是人又是什麼?看著前麵那人一步一搖的樣子,再看看他身後那數具極似傳說中被趕屍體的東西,陸明的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喜神返湘,人鬼退避~~”那人高聲喝道。
陸明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渾身一哆嗦,知道自己是遇見趕屍的了。
大聲喊:是什麼人!
這句話現在想來,確是廢話一句,來的自然是趕屍人,要不然還能是什麼。但陸明當時隻是想壯膽氣,因此喊的倒也洪亮。
搖鈴的人頓了一下,看著陸明,沒有回答陸明,“你是什麼人?”
“我?”陸明指著自己,“我是遊客,來這裏旅遊的,我們的車在這裏壞了,我們正在商量著怎麼辦,就看見你了,你是趕腳的?”陸明也不敢直接問你是趕屍的,因為他也聽說過湘西趕屍人的傳說,不能直接說是趕屍,不然趕屍人在路上會有危險的,屍體有可能會突然不停趕屍人的指揮,撲向自己。
“你們看見我為什麼不知道避開?”趕屍人好像沒有聽陸明說的話,麵無表色的繼續問著。
“你真的是趕屍的?”嚴語璿不知道,就隨口一問。這一問不要緊,陸明和趕屍的人臉色瞬間都變色了。
趕屍人慢慢的扭過去頭,看著身後的屍群開始發生變化了.......
屍體身上披著的黑布掉落了下來,一張張麵目全非的臉展現在三個人麵前,死人的臉太過恐怖,整個麵孔都變型了,眼珠子耷拉在臉頰上,或許是因為剛才揭開罩子的緣故,還在不斷地晃動。陸明仿佛覺得,那眼珠子是在瞪視著自己一樣。
“你明明知道前麵有我們幾個在,你為什麼不躲開?”張若飛看著趕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趕屍人無意中一瞥張若飛,正好對上了張若飛的眼睛,四目相視。趕屍人突然有一種靈魂脫殼的感覺,自己已經沒有知覺了。過了好久,才恢複過來。趕屍人看著張若飛,背後不知不覺的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趕緊把頭扭過去,看著自己的驅趕的屍體。張若飛看著趕屍人,冷笑了一聲。
“你是從哪裏來的?準備把這些領到哪裏去?”張若飛不緊不慢的問道。
“湘西鳳凰。”趕屍人沒有再敢去看張若飛了。
“表哥?什麼事趕屍的呀?”嚴語璿沒有去過湘西,不知道有趕屍這個行業,聽著幾個人一直在圍繞趕屍這個話題,也好奇,就躲在陸明的身後,小聲的問著。
陸明看了張若飛和那個趕屍的一眼,看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陸明頓了頓,小聲的給嚴語璿講了起來......
趕屍的人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這個活人,當地人叫做“趕屍匠”。其實,說是“趕屍匠”不如說是“領屍匠”。無論屍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法師不在屍後,而在屍前帶路,不打燈籠,,因為他是一麵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一麵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走的,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路上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隻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麵,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麵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在趕屍人的專業術語中,並沒有“死屍”或“死人”的稱謂,死人稱為“喜神”(死人的諧音),每次趕屍,必須有兩具以上的屍體,不然就不叫趕,叫“背”,找一個膽大的把死人背回去就得了。待到有了兩具以上的屍體,到了傍晚,“先生”就開始作法了。設壇、點香,燒紙,對屍體如此這般的處理一下,便開始出發。他每搖一下鈴,手上繩子一緊,屍隊就向前走一步——慢慢的。他們走的都是人跡罕至的荒野小徑,“先生”算好了路程,待到差不多要天亮了的時候,總能找到一個專為趕屍人服務的小旅店,打尖休息。至於那幾個死人,也有停放的地方——這些小旅店無一例外向內開挺的、厚重、上黑漆的木質大門。這門背後,就是屍體靠站的地方。當地有忌諱小孩到門背後玩的習俗,就是源於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