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秦淺淺也沒有強迫她開口。後來,牛車到達安西縣的城門口,秦淺淺出示了腰牌,牛車順利地進入了安西縣城。秦淺淺讓孟小天把牛車趕到到街心的一家客棧,特意把牛車栓在客棧門口的柱子上。三人便進去客棧要了間上房,秦淺淺讓南城和孟小天先上去,自己則對掌櫃的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吩咐店小二等一下置辦一桌好菜端上去,特別要求菜上齊之後一齊端上去,不許一碗一碗地往上端。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店小二正在清點秦淺淺他們點好的菜式時,突然一群官兵衝了進來。掌櫃看到這十多號官兵進來,連忙過去招呼。可是這些官兵都不是來吃飯喝酒的,一個官兵頭子一把抓住掌櫃,喝問道:“聽說你們店裏藏了三個殺人犯,還不快給大爺把人交出來?”
掌櫃一臉無辜地辯解道:“大爺,我們沒有窩藏什麼殺人犯啊?小店一直是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呐,您是這裏的常客還不知道嗎?”
官兵頭子道:“我們剛接到報案,說有三個人殺人犯趕著牛車投宿在你的店裏,你看那外麵的牛車就是證據。你還敢抵賴,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趕緊給爺把人交出來,否則送你去坐大牢。”
掌櫃還想辯解,店小二過來了,他突然跪在地上,對著官兵就是一陣猛磕頭,顫抖著聲音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客人是小的迎進來的,掌櫃的剛才不在這兒,所以不知道。現在那三位客人還在樓上天字號客房等著小的送飯上去。您們趕緊上去抓他們吧,這事真和我們掌櫃的沒有關係。”
官兵頭子一揮手,其他的官兵便一起朝樓上衝去,他們明知道是天字號客房,卻還是一間一間地用腳把樓上的客房都踹開了。其實今天趕巧就隻住進了秦淺淺他們三個人,其他的房間本來就是空的。待他們踹開天字號房間時,以為那三個人鐵定就是在裏麵了。但是,空蕩蕩的房間教他們一個個都傻了眼。一個官兵趕緊跑出來報告官兵頭子:“隊長,客房是空的,人已經跑了!”
“什麼?一群廢物!”官兵頭子一臉的喪氣,他吼道:“都給老子去追呀!你們這群混蛋還呆在上麵做什麼?又不是出嫁的新媳婦兒!”說完扔下年邁的掌櫃,帶頭玩外麵跑去追秦淺淺他們。
店小二趕緊去扶摔在地上的掌櫃。店裏的其他客人剛才都被嚇傻了,一個個都呆在那裏不敢動。現在一看官兵走了,也都匆匆扔下酒錢跑了出去。
在這半個時辰之前,秦淺淺帶著南城和孟小天已經悄悄地翻進縣衙的院子,偷走了他們僅有的三匹寶貝千裏馬。三個人上了馬,便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縣衙接到官兵頭子的通報,知道秦淺淺他們已經從客棧逃跑後,縣長大人一咬牙下令牽出自己精心喂養的三匹千裏馬,用來追趕秦淺淺他們。可是當官兵跑去馬槽時,四五個馬倌躺倒在地不省人事,馬兒早已不知去向。縣長大人得知這個消息,又心疼又生氣,一下子就抽過去了。至於追趕逃犯的事情,就被擱置在一旁。
赤丘城雖然在總體上和雲浦城實力相當。但是赤丘城貧富差距極大,富者有好幾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礦山,花大把大把的錢去搜羅一些珍奇玩意兒;窮者連半畝菜園子的土地都沒有,隻有給人采礦才能勉強維持生存。因為赤丘城百分之八十的麵積都是紅土山,地勢連綿起伏,非常的坎坷難走。因此很少有人養馬,一是馬太嬌貴,難養;二是馬個子較大,不適合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走。這裏的人都是用驢子來拉車馱礦,但是一般人家也沒有驢子,絕大部分驢子都讓礦主買去了。礦主們毫不吝惜驢子,總是讓它們晝夜不停地幹活,累死了就換另一頭。因此赤丘城的驢子數量減少的特別快,在一般老百姓眼裏也成了稀罕之物了。這馬可是比驢子更稀罕的,你說縣長大人花了好幾個月的俸祿和民脂民膏買來的千裏馬,自己還沒舍得騎,就讓犯人給偷走了,他的心都要碎了。更讓他心痛的是,上頭交代他攔截秦淺淺一行三人,之前派去的人無一生還,現在人家已經跑了他更追不上了,他拿什麼去交差呢?其實,這還不算是最壞的,因為萬紅家族的人還沒有找上門來。到時候才是他最痛苦的時候。唉,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