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驥坐在狹小的沙發上,餘水水坐在凳子上,她雖然和他說著話,眼睛卻一直往門口看,頻頻跑神。何光驥裝作未知,挑著最近發生的可笑事情對餘水水說,以前她喜歡聽這些的,可今天,何光驥說完,餘水水卻許久不見反應。
何光驥的眼神變得哀傷和怨恨,她在等誰?是不是周深?何光驥對這個屋子的熟悉程度不亞於餘水水,以至於他進門輕易地撲捉到屋子裏不屬於餘水水的氣息,那是股強壯健康的陽剛味道,在看到搭在床頭上的白色背心時候,何光驥的疑心得到肯定,有男人住過這個屋子。
何光驥忍不住猜測,那人是不是周深。因為除了名義上的丈夫,何光驥想不出來還有誰能理所應當地入住餘水水家,又讓她這樣魂不守舍地等待著。
噠噠,有人正在通過樓梯走上來,聽腳步聲應該是在兩層樓之間的位置上,餘水水受驚不小,她突然揚起聲音對何光驥大嗓門說,“你吃飯沒有,我好餓,我們去吃飯吧。”說著站起來匆匆地收拾背包,推著何光驥出了出租屋,關門時候碰到的是隔壁的鄰居,她一陣失落。
何光驥本也不願呆在屋子裏,可以出來自然更好。倆人下樓去隔壁巷子裏吃湯粉,何光驥吃了兩碗,餘水水一碗挑挑揀揀半天沒吃完。何光驥終於不能再忽視餘水水的不上心,她人在這裏心思在哪裏呢?何光驥溫聲問,“胃口不好?”
餘水水搖頭,實在吃不下幹脆放下筷子推開碗,找了個借口解釋奇怪的壞胃口,“最近在減肥,晚上不吃東西。”
何光驥這才認真打量餘水水,比著結婚前,她的確胖了一些。餘水水是一胖就胖臉的女孩子,身上不見有什麼變化,有段時間低著頭便能看到雙下巴。以前餘水水作息不規律總是熬夜,眼睛下麵總是帶著黑眼圈,臉色蒼白。現在,坐在何光驥麵前的女人,麵色紅潤,抬眼看人的時候少了份屬於過去的漫不經心和輕狂,多了份已為人婦不用表達已流露出來的嫵媚。
何光驥苦澀地張口,“結婚好嗎?和周深。”不好,求你這樣回答。
餘水水低頭查看手機是否有被忽視的短信,還是沒有,她心裏煩躁說話就不太好,“還行吧,結婚不就是那樣。”
“你找到周熙熙的秘密沒有?”何光驥問,眼睛一直盯著餘水水看。
“沒有啊。”餘水水心裏咯噔一下,何光驥為什麼這樣問,她控製住緊張情緒盡量平靜地問,“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倒是聽說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聞。”何光驥看著餘水水的眼睛,何光驥最喜歡的是餘水水的眼睛,清澈幹淨看人時候專注,“我聽別人說見到幾次周熙熙。”
“不知道,我怎麼沒見過她。”餘水水拿著筷子戳碗裏的麵條,“周深護她很嚴密,怎麼可能讓外人見到她。”
餘水水看何光驥不說話隻是眼神專注地盯著她看,她不由得頭皮發麻,“怎麼了?”
“沒什麼。”何光驥笑了笑,“你和以前,我是說和周深結婚前不太一樣。和周深結婚前,你不會立刻懷疑別人話的真實度,而是會去親自驗證。”
“我以前那麼較真嗎?”餘水水虛虛地笑,餘水水的有些害怕何光驥的,因為兩個人太熟悉。何光驥的任何話語在餘水水聽來都是別有深意的試探,何光驥不相信她,他在懷疑她是否見過周熙熙,甚至知道更多。
何光驥笑了笑沒說話。兩個人又坐了會,何光驥抬起手腕看時間,“回樓上還是去周深那裏?”最後幾個字他發音很重,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餘水水裝腔作勢拿出手機看了看,她裝作恍然大悟,下了逐客令,“已經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回家。”她說回家,卻沒有告訴何光驥是回哪個家。
餘水水是想等何光驥走後她好繼續上樓,可何光驥一向是個死腦筋的人,他自顧地說,“我送你上樓。”
“我回周深家。”餘水水抬頭看他,故意道。
何光驥笑,無所謂地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剛好我開了車,我送你回去。”
“不順路,不麻煩你了。”餘水水推辭。
何光驥絲毫不退讓,他奪過餘水水的背包走在前麵,“不麻煩,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麵,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那謝謝你了。”餘水水推辭不過,隻得無奈坐上何光驥的車,一路上兩個人沒說話,餘水水沉浸在餘方通回來沒有的猜測裏,沒有發現坐在一旁何光驥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及臉上越來越濃重的恨意。
何光驥因為是外來車輛不能入內,隻得開車送餘水水到門口,精神緊繃了一個晚上的餘水水舒了一口氣生疏地提出告別。何光驥跟著下車裝作未知,“你結婚我還沒去過你的婚房,不介意我看看吧。”
餘水水頭皮發麻,她顧不得是否禮貌,“介意,何光驥我結婚了,不再是我一個人的出租屋,我需要尊重我的丈夫。”有些話說出來實在傷感情,可不說出來餘水水不知道何光驥還要怎麼樣,“我不想讓他誤會,謝謝你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