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副作用NO.4(2 / 2)

餘水水顧不得休息,去擰了毛巾給他擦拭臉。餘水水知道餘方通受傷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的傷。可解開他的衣服,餘水水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才沒有大聲哭出來。已經半幹涸的血液黏住衣服,需要用剪刀剪開才能把衣服脫掉,餘水水看到的流血最多的地方是腹部往下位置,除了這些,身上青青紫紫棍棒打傷的痕跡。

餘水水找來醫藥箱,她隻有碘酒繃帶等簡易的包紮工具,根本無法去止住餘方通的傷,她甚至不知道他除了這些明顯的傷口,是否還有其他的傷處。

何光驥的車子在巷子口停了許久,直到那裏再無一人,他調轉車頭,迎麵與停著的另外一輛車側身而過。在經過時,何光驥忍不住對車裏若有所思的人露出挑釁的笑容。真是太好了,就算不是我,也不能是你。

餘水水不敢送餘方通去大醫院,餘方通這樣的傷送去醫院太過明顯,餘水水害怕找來些不該來的人。餘水水半夜三更一家家在巷子裏的診所敲門,隻有一家打開窗戶把她破口大罵一頓,毫不遲疑地關上窗戶。

這裏不行,餘水水去遠一些的診所,甚至連藥房都去了,別人問她要什麼藥,她手忙腳亂說要能止血止痛的,別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在別人報警前,餘水水趕緊離開,她身上帶著血,又是大晚上,怎麼會不惹人注意。

一無所獲的餘水水悶頭往回走,手裏提了兩袋子各式各樣的藥,不知怎麼與一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很不留神地把一個本本掉在地上。餘水水心裏著急家裏的餘方通,嘴上匆匆地道歉繼續往前走。那人卻攔住餘水水,“撞了人就走,幫我把東西撿起來。”

餘水水隻想趕緊離開這裏,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想隨手遞給那人,卻不期然看到上麵的字。餘水水又驚又喜,表情傻傻呆呆的,“你是醫生?”

“沒見過像我這麼帥的醫生?”站在餘水水麵前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淺灰色的大衣站在寒風中,又是深更半夜絲毫不影響他自以為的幽默感。這人長得不錯,是招人喜歡的類型,隻是一雙眼睛把餘水水從頭到腳看了幾遍,甚至露出懷疑的眼神。

餘水水謹慎地把那人的工作證,反反正正地看了幾遍,確定看清楚了每一個字,才遲疑地詢問,“你晚上出診嗎?”

“我很貴的。”男人挑眉自得地答。

餘水水看著那人舉手談吐間流露出來的良好風度,心裏有股怪異的感覺,怎麼覺得在哪裏見過呢,可時間不允許她想其他的,餘水水趕緊解釋,“我家,在前麵的巷子,我可以給你錢,你隨便開,我有錢。”餘水水說完低頭翻著背包,把包裏帶著的存折遞給那人,“如果不夠我還有錢,你出診嗎?”

男人認真地把餘水水遞過來的存折接過來,學她的模樣反反正正地看了幾遍,狐疑地看她,“你不會是殺了人吧?”

餘水水沒心思和人瞎侃,她拉住陌生醫生的手臂,腳下走得飛快,嘴上耐心地催促,“醫生,麻煩你快點好嗎?我很急。”

陌生醫生被餘水水拉著跑上樓,是個健康的男人也會氣喘籲籲。餘水水卻不給人喘氣的機會,把人往床那邊一推,“你快給他看看。”

陌生醫生累得滿頭大汗,他撐著床努力平複呼吸,困難地發出聲音,“給我倒杯水。”餘水水麻利地拿了桌底下的礦泉水遞過來,憂心忡忡地問,“他很久沒動了,會不會有問題。”

陌生醫生擰開瓶子慢條斯理地喝,空閑著的手挑開蓋著病人的被子,看了一眼病人的傷口,波瀾不驚地問,“誰給他蓋的被子?”

“我。”餘水水解釋,“他身上冰涼,是不是冷。”

陌生醫生把僅剩一半的礦泉水遞給餘水水,他脫下外套,慢騰騰一絲不苟地挽起袖子,在餘水水焦急的不行的視線裏,他懶懶散散地去洗了手,並要求必須是溫水。

餘水水要發脾氣懷疑是不是找了個中看不中用的醫生回來,被懷疑的陌生醫生主動解釋,“我是顧憲,XX醫院的醫生,你要相信我。”這人話雖多,真動起手來幹淨利索,可惜餘水水家能用到的工具實在太少,那人站在餘水水狹窄的單人床前,氣定神閑手上動作極快,捏著針的手靈活地動來動去。

顧憲伸手摁壓餘方通肋骨位置,昏迷的餘方通悶哼一聲,餘水水快速隔開那人的手,一臉防備地看著他。顧憲收回手,他好奇地問,“這麼緊張?難道是你男朋友?老公?”看餘水水不說話,他繼續猜測,“不會是情人吧,他身上的傷你弄的?”最後一個猜測時,他深深同情了某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