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回到家已經過了一點，餘水水竟然還在客廳，看到他回來什麼話都沒說就往樓上走。如果是平時，周深一定不在意以為她恰好是累了正好要去睡覺了，可今天，他想，她是不是一直在等他回來，等他回來，她卻不好意思了……
周深跟著餘水水上樓，她拿衣服去洗澡，周深也拿衣服去洗澡。餘水水咬著唇神色懊惱地往後退一步，忍不可忍瞪著眼睛不耐煩地吼，“你先去。”
周深用拿著睡衣的手攬著她的肩膀，推著她往浴室裏帶，好言好語地勸，“你用浴缸我用淋浴，誰也別偷看誰。”
“切。”餘水水不屑地哼了一聲，以為誰願意看你啊。
浴室麵積還算大，中間有磨砂玻璃分為兩部分，周深在外麵衝水，餘水水在裏麵泡澡，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餘水水想告訴自己，就當外麵的人不存在，可那到底是帶著呼吸的人，她心裏緊張動作就變得磨磨蹭蹭起來，好不容易褪掉衣服輕輕地爬進去，剛放進去一隻腳，因為太熱，一下子縮回來，坐在浴缸邊上適應溫度。
“餘水水。”周深突然在外麵叫，聲音夾在在嘩啦啦的水聲裏。
餘水水就知道他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故意裝作沒聽到不回答。
“餘水水，我愛你。”外麵嘩啦啦的水聲停止，在停止的瞬間，這句話清晰地越過玻璃飄過來。
“啊。”伴隨著這聲驚呼的還有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邊的周深醞釀許久終於打開心扉情深款款地告白，沒聽到說話聲音，倒是聽到一聲摔倒聲音，他嚇了一跳，心裏又惱怒：餘水水你就算不同意也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吧。
周深快速地打開玻璃門，他身上打著肥皂泡頭發濕答答的貼在頭上，進來之前撈了條窄小的毛巾圍在身上，他要往裏麵走。餘水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要爬起來地上光滑，麵紅耳赤狼狽不堪卻怎麼都爬不起來，她又羞又惱，撈過搭在浴缸邊上的浴巾遮住自己，突然不知道上麵重要還是下麵更重要。
“你出去。”餘水水被摔得不輕，本應該是一句中氣十足的訓斥話，說出口卻帶著抽氣聲。
周深哪裏敢這時候出去，不顧餘水水的眼神責怪，走進來彎腰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浴缸邊緣上。抬著她手臂和腿檢查傷勢，還好除了後背上有塊紫，並不嚴重，忍不住吐槽她，“就被我一句話嚇得從上麵掉下來，出息。”
餘水水的毛巾仍舊緊緊遮住自己，她伸手阻止周深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顧這個丟那個，被周深強製地檢查一通。餘水水想還不如摔死我算了，“我沒摔疼，你出去。”
周深坐在浴缸邊上，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忍不住笑，餘水水被他笑得發毛，正要真的發脾氣。周深說，“餘水水，我愛你，我先開口，你打算什麼時候對我說？”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餘水水眼神亂看，裝傻不接話。這樣真的是適合說這話的時候嗎。
周深歎口氣，就知道她會繼續裝傻，“看煙花那次，我說了不知道你聽到沒有，那次，我不敢大聲說出來，擔心你不愛我或者笑話我。餘水水，我愛你，你呢？”周深又說了一次。
餘水水哪裏還有心思想其他的，她腦袋裏隻剩下現在處的環境和周深的那句話，至少要解決一種尷尬，餘水水不知是害羞還是生氣，她的臉紅潤潤的眼睛亮晶晶，“你先出去，等我洗好我再回答你好不好。”
周深卻是搖頭，“我在這裏等你。”好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等她洗好穿上衣服，他估計更難聽到那句話。
餘水水惱，“你……落井下石。”
“嗯哼。”周深仰著下巴，欠扁地接了這個頭銜，如果能聽到想要的答案，是什麼過程手段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