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洗了澡不想回臥室,去其他房間反省自己,那麼多天都忍了,為什麼今天就忍不住了,這不是把餘水水越推越遠嗎。他的自信不過如此,輕易被兩張身份證和滿地的衣服給壓垮。
周深在其他房間猛抽煙,周奶奶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周深頭疼不已,不知這次奶奶是不是再次和爺爺拌嘴吵架,還不如離了算了。周深心裏抱怨接電話慢了點,惹得那端的周奶奶頗為不滿,“怎麼這麼慢?”
“奶奶您有事情嗎?”周深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不抽煙才聞到屋裏的味道,他走過去把窗戶打開。
周奶奶絲毫沒察覺到孫子的情緒低落,她高高興興地說,“水水在家嗎?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
被窗外的夜風一吹,周深覺得頭更痛了,“你找她什麼事情?怎麼不打她的手機。”
周奶奶因為孫子的唧唧歪歪影響心情,十分不耐煩,“我打了幾次這丫頭沒接電話,要不然我幹嘛打你的電話,她不在家?你和她說,衣服不用那麼多,挑幾件適合十二三歲左右孩子穿的就成。”
周深聽得摸不著頭腦,“什麼十二三歲的孩子?”
“水水沒和你說?”周奶奶覺得奇怪,專注點很快被轉移,“這不是天冷了,我和趙奶奶幾個想著寄些衣服和錢去山區給孩子們。水水知道了,熱心說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我一高興忘叮囑她那些孩子的年齡。”
“奶奶您……您怎麼讓她做這個。”才知理虧的周深想責怪奶奶,可到底是自己做錯事,連怪別人都沒底氣。
周奶奶不解孫子為什麼這麼大反應,“這個怎麼了,水水這孩子心眼好,以前是我誤會她了,你告訴她別收拾太多,不然寄不完。”周奶奶完全不理睬孫子的憂愁情緒,自顧地解釋打電話的原因。
周深掛了電話用力捶了幾下電腦鍵盤,為今晚上禽獸的行為。周深這會腸子要悔青,想起躺在地上餘水水眼裏死寂一樣的平靜及滿身的手印,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周深還真的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當時怎麼就不問清楚呢。
周深在其他房間耗了點時間才回房間,房間地上仍舊扔了不少待衣物及物件,比他晚上初回房間時候更亂一些,因為不久前兩個人……哎。
周深站在床腳看到床上鼓起一塊,他知餘水水躺在那裏,周深心裏酸澀難當,真是自作自受。周深走過去坐在床邊,被子裏沒反應,他伸手輕輕扯住被子的一角沒敢用力,輕輕扯了扯,餘水水沒動。
“別生氣,我不知道。”周深討好地笑,把被子往下放了放,露出餘水水埋在被子裏的腦袋,她蜷縮著隻看到蓬亂的頭發,看不到臉。
周深看到露出被子裏,她肩膀處觸目驚心的掐痕,“要不,你打我幾巴掌解解氣。”周深說完等餘水水反應,在被子裏的腦袋連動都沒動,這才是周深最擔心的狀態。話已經說了,周深握住餘水水的手,朝自己的連啪啪幾聲,挺清脆的聲響。
這招果然有用,餘水水從被子裏仰起頭,看了看周深嬉皮笑臉的臉。周深以為餘水水心疼他,他死乞白賴往餘水水的臉上蹭,“你剛才說愛我,對不對。”
餘水水的眼睛看著被罩上的紋路,久久沒有回答,她是愛周深的吧,不然為什麼並沒有那麼生氣呢。“周深,我累了。”就像他說的,在兩個男人之間抉擇,太累了。
周深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把被子掖好,“累了就睡吧。”
餘水水閉上眼睛又突然睜開,把手伸向周深。周深不明所以,問,“什麼?”
“給我錢,雙倍。”
“我道歉,我不知道你收拾東西是因為……我以為……”
餘水水仍舊伸著手,“不給我錢我去醫院驗傷告你,你知道我認識何光驥,你覺得我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會不會放過這個大新聞。”餘水水微笑著一字一句冷靜地說,“榮膺的周總,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