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妹妹。”餘方通笑著解釋，妹妹，他願意付出生命對她好的妹妹。
顧憲笑了笑沒回應，恰好餘水水推門進來。
餘方通的母親在他很小時候就過世，餘方通跟著父親一起生活，雖然沒有母親可父親待他很好。後來父親要再婚詢問了他的意見，餘方通第一次見餘水水，餘水水比同齡的女孩子更瘦小，她站在餘媽媽的身邊，頭低著誰都不看。當天晚上，在父親再次詢問他的時候，餘方通同意父親再婚。餘方通和餘水水成了一家人，餘媽媽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她說話聲音輕輕柔柔，把餘水水教得很好，餘方通雖然覺得跟著父親不曾缺過什麼，見到餘水水的媽媽，餘方通才知道，他缺的是家。
餘方通把餘水水當成妹妹，嬌嬌小小的漂亮娃娃，要小心翼翼地護著看著她笑。可後來父親生意失敗，脾氣變得暴躁動不動就拿家裏人出氣，父親生氣時候還算理智，他隻會打罵餘水水和她媽媽，不會打餘方通。後來餘水水的媽媽去世，餘方通更是以保護餘水水為己任。後來餘方通用尖銳的刀子戳中父親，那時他才知道，他對餘水水不隻是親情。
現在，餘方通希望餘水水隻是妹妹。
“除了和第一個女朋友分手，周深廢了段時間，這是第二次見他這個樣子。”顧憲這樣說。
兩個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不需要說明，大家都已知曉。餘方通說，“幫我捎句話給他。”
餘方通趁著餘水水去護士站的時間快速拆開手表，他原本以為很難拆開，沒想到隻是用了巧勁便能掰開。表裏除了基本的零件，還有個不正常的小小黑色的長方形的物體。
餘水水從護士站回來十分開心，“說你過幾天可以出院，在家休息兩天，我們就可以走了。”餘水水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做安排。
“我不走了。”餘方通躺在床上，“在外麵這麼多年，難得有空閑時間，煩了累了。”
餘水水愣了愣，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嗎？他們這次傷了你還會有第二次，不行，一定要走。”
餘方通攔住餘水水迫不及待收拾行李的手，把她拉過來坐在凳子上，歎口氣，不知道她退退縮縮的性子到刀什麼時候，“初初，你為什麼想走呢？除了為了我。”
“還為了我自己。”餘水水抬頭，在餘方通麵前，她鮮少說謊。
“你是為了你自己。”餘方通點頭同意，卻又有異議，他的話像尖銳的利器，試圖一下子戳破餘水水的保護層，“你要離開不隻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周深，你怕他知道你愛他？更怕離不開他對不對？因為我們兩個是沒有家的人。”
餘水水一愣，猛烈地搖頭嘴上一個勁說，“不是，我不愛他。”
“他是個很差勁的人嗎？”
“不是。”餘水水快速地回答，說完她咬著嘴角神情懊惱。
“那為什麼不愛他呢？是真的不愛還是不敢愛？”餘方通把餘水水的手包在手裏，兩個人的手心都是幹淨幹燥的，沒有半點當初腥味，是不是這樣他們就能過忘記過去，過平常人的日子，“愛他，會讓你覺得愧疚嗎？”
餘水水怔怔地看著餘方通，隱藏在心裏最深的秘密就這樣被最親密的人說出來，餘水水沒有覺得尷尬，隻是覺得害怕，害怕餘方通會因此離開她，他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餘水水每次靠近周深，便會覺得自己是個背叛者。她還是搖頭，“不是，和你沒關係，他脾氣差又臭屁……”
“我從來不知道有媽媽妹妹有家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你和餘媽媽給了我從未有過的親情。我感謝你們，這不是我殺父的全部原因。我恨他，恨他的懦弱和自私。”那時候還小，餘方通殺了父親趙成化後，夜夜噩夢驚醒，這是他和餘水水的忌諱。餘方通現在想，他當時到底是哪裏來的一股勁殺了生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