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周深有場會議要參加,他第一次後悔家裏沒有保姆,看了幾次時間到了必須走的時間,出門前仍舊不放心,隻得再三叮囑趙成化,“水水在發燒,我把藥放在桌上,您提醒她按時吃藥。她醒了您打電話告訴我,保姆上午會到。”
趙成化和和氣氣地笑,推著周深往門外走,“上班要緊你趕快走,她是我親閨女是我的福氣,我一定照顧好她。”周深實在著急時間,想了想他們是父女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才拿了鑰匙匆匆走了。
趙成化在周深寬敞的家裏轉來轉去,忍不住感歎,有錢人真好,買房子一買能買整棟,想他認識的那些人,哪個不是為了套五六十平方的小房子要做上一輩子的工作。趙成化把穿著鞋子的腳伸在沙發上,懶懶的伸了個攬腰,心裏想,我老趙果然是有福氣的人,不然怎麼會白撿便宜有這麼個好女婿。
趙成化晃晃悠悠轉到二樓,推開周深和餘水水的臥室,餘水水躺在床上,因為吃藥出了不少汗,她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趙成化站在床邊,打量著這間臥室,因為是周深常住的房間,比著其他房間更精致講究一些。
“起來吃藥。”趙成化敲了敲桌子,想了想把藥隨便倒出來幾粒放在桌上,水杯裏空空他也懶得去打水,隻粗聲粗氣不耐煩叫餘水水起來。餘水水躺著沒動,仍舊在睡著。
趙成化卻不在乎餘水水到底聽到沒有,心想我是叫了你,不醒是你睡得太熟。趙成化手癢癢環顧一周後,走過去把抽屜打開,把裏麵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打開看,覺得貴重的就拿出來放在口袋裏,空著的盒子扔在地上。找了幾個抽屜終於翻出來十幾張紅色人民幣,趙成化心裏高興就哼著小曲,拿著錢數起來。
餘水水是被聲響吵醒的,她以為是周深在找東西,沒想到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趙成化,她又閉上眼睛。趙成化見餘水水醒了,他也不閃躲,朝著她揮了揮手裏的錢,“告訴周深,這點小錢是他應該孝敬老丈人的。”
“你怎麼沒死?”因為發燒餘水水的聲音沙啞幹澀,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趙成化,為什麼這個噩夢總是不能醒來,在她和餘方通懺悔了多年,躲避了多年後,這個噩夢還是不肯繞過他們,一遍遍的折磨他們。
餘水水隻想知道,趙成化為什麼沒死,他應該死了的啊。
趙成化聞言臉上的喜悅一掃而去,陰騖地看著餘水水,他冷哼哼地笑,走到床邊一巴掌甩在餘水水的臉上,在她本就蒼白的臉上終於有點正常色,卻觸目驚心。趙成化大聲訓斥,“誰教你這麼和老子說話的。”
“你這個王八蛋教的。”餘水水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她轉回來仍舊看著趙成化,“你怎麼還不死。”
趙成化氣得呼吸不暢,他掰住餘水水的臉,啪啪又是幾巴掌,“幾年沒見你這丫頭嘴巴倒是變得厲害,我和你媽結婚,你就一直不肯叫我爸。我打你再狠你都不哭,你不是挺能忍,這次怎麼不忍了。想讓老子死?哈哈,是老天有眼讓我活下來,教訓你們這對不孝子女,自通呢?”趙成化想當初的情景,仍舊覺得不可置信,他的親生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哪刀捅了他,還好來找他打牌的人發現得早,不然真要一命嗚呼。
“真是遺憾,當時我們應該再用力一點的。”餘水水似乎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她嗤嗤地笑。
趙成化又抬手打了餘水水一個巴掌,惡狠狠地罵,“賤蹄子,和你媽一樣的害人精,看我不打死你。”趙成化撈起桌上餘的水杯手機等東西統統朝餘水水砸,“讓你拐帶我兒子,要不是你,自通怎麼會拿刀捅我,就是你這個死丫頭在背後使壞……”
餘水水沒想到在她成年後,還會有人這樣對她拳打腳踢,她像是又回到小時候,無能力反抗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把身體蜷縮起來,抱著頭嗚嗚地小聲哭。餘水水想起母親去世時候的樣子,餘水水突然從床上站起來,憑著一股蠻勁把趙成化推倒在地上,在她手邊最近的東西,她未仔細看,朝著趙成化的頭砸過去。
餘水水想對餘方通說:謝謝你上次救我,可我仍舊改不了命運。
趙成化又驚又怒抬手阻止住餘水水的手,反手一別,餘水水手裏的燈掉在地上,趙成化眼睛瞪得老大,他把餘水水打在地上,“死丫頭,你還想殺我,我今天就先弄死你。”
趙成化未解氣,卻聽到樓下門鈴響,趙成化隻得停住手腳,指著躺在地上的餘水水破口大罵,“要不是看你找了個好男人還有點用處,看我不打死你。”罵罵咧咧往樓下走。
趙成化以為是周深回來,開門時候已經換好表情,沒想到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他的眼睛把人從臉看到胸,又從胸看到臉上,“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