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太的百分百全心全意的相信,讓餘水水的心裏如同螞蟻在撕咬,尤其是知道韓太太懷孕,這讓餘水水輕微動搖。她不知道做得對不對,隻知道,她不能讓餘方通出事情。餘水水知道她把韓太太當做最後的王牌,一定會惹怒韓浩之,她再無平靜。
韓太太輕輕撫摸著肚皮,笑眯眯地同餘水水說話,“你和周深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孩子還是早些要更好,這個孩子遲遲不來,老韓比我還著急。這不孩子來了,他激動的連班都說要不上了,要辭職在家陪我到生產。”韓太太低聲似自言自語,“他說這個孩子是他的救贖,以前我們失去過一個孩子。”
到了火車站廣場,這裏是高高低低的大廈和各型各色的旅店,大大小小背著行囊的歸鄉人,人來人往嘈雜不已,餘水水隻得讓韓太太再次確定在電話裏聽到什麼聲音。韓太太站著左右滿臉迷茫,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哪裏,她懊惱,“我沒仔細聽,既然到這裏了,讓老韓出來見見你,你和他說說情況。”
餘水水點頭,希冀地看著韓太太手裏的電話,響了一陣,韓太太無奈地說,“他關機了。”
火車站建築上大鍾表噠噠敲動是整點的報時,距離韓浩之消失已經將近四個小時,韓太太突然指著鍾表肯定地說,“你別著急,我在電話裏聽到鍾表的聲音,應該就在這附近。我還聽到個什麼店的促銷廣告,說五十塊錢兩件……”
在大鍾表兩百米範圍內,靠近大馬路的一家小招牌旅館內一個十幾平方的房間內,一個裝在袋子裏的人被從裏麵放出來。餘方通的嘴巴上被透明膠帶密密實實的封著,他已經不知道在袋子裏呆了多久,突然的光亮刺激得他的眼睛睜不開。餘方通伸手要捂眼睛卻動彈不得,他的雙手被捆綁在身後,整個人半坐在地上。
餘方通抬頭看站在周圍最近最近,四個背著手站著的強壯男子,那些人黑衣黑褲黑色馬丁靴,不苟言笑表情嚴肅。短發墨鏡,餘方通卻一下子認出他們,上次劫持他的就是這些人,他不知道上次是否是這幾個人,卻肯定衣服是這樣的。
在這個房間內靠近窗戶的位置,樓下是不絕於耳的清倉大促銷廣播,唯一的凳子上坐著一個人,他是唯一沒有穿黑色衣服的人,短發皮靴,他低著頭轉著手上的樣式老舊的金戒指,輕輕摩挲。餘方通看了幾眼,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那個警察?”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子終於再次重合。
在那艘穿上,餘方通縱身一躍前,回頭看的那一眼,不就是眼前這人的樣貌嗎?餘方通終於把這段時間的逃亡生活的原因串起來,最初他以為是成哥方麵追債的人,後來發現那個手表,發現不隻是那樣,可唯獨沒想到會和韓浩之有關係。
“你果然看到我了。”韓浩之抬起頭,他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裏,並在口袋外輕輕拍了拍。韓浩之臉色冷峻,他靠在狹小的凳子靠背上,聲音低低沉沉,“東西在哪裏?”
“什麼東西?”餘方通反問,上次劫持他的人問了同樣的話,並搜了他的身,並無找出一物。那些人當時是想把餘方通滅口的,餘方通趁著那幾人去抽煙,威脅了一輛路過的車,才有命逃回餘水水的出租屋。
韓浩之沒說話,站得距離餘方通最近的男子,臉上毫無表情,伸腳用力踩在餘方通的大腿,並用力往下踩。在醫院他們給餘方通注射有鎮定劑,才能悄無聲息把他帶走,離開醫院沒多久餘方通醒來,這些人已經把他暴打過一遍,他的腿在那時已經受傷,這時再被人踩著,聽到骨頭的聲響。餘方通疼得額頭上汗珠直冒,他咬著牙忍著,那人不疾不徐換了另外一條腿,同樣的做法。
韓浩之隨意地揮了揮手,那人挪開腳往後退一步,仍舊昂頭挺胸站得筆直。餘方通得到喘息的空隙,他佝僂著脊背,身體幾乎貼在地板上,疼痛已經讓他的大腦不清醒。餘方通知道韓浩之想要的是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但你要留我一條命。”
“不在你這裏,應該在餘水水那裏?”韓浩之想了想,皺眉吩咐身邊的人,“你們去周深家把餘水水抓來,既然她哥哥不肯說,就讓她陪她哥一起受罪。手腳幹淨,不要讓周深發現。”
“她不知道。”餘方通聽到要把餘水水帶來,他著急話已經說出來,說完自知上當。韓浩之是經驗豐富的警察,他的擅長就是逼各型各色的犯人把實話說出來,韓浩之有職業的敏銳度,他知道餘方通不怕疼不怕死,卻怕連累到餘水水。
很好,有軟肋把柄的人,才配玩他的遊戲。
韓浩之心滿意足地站起來,他慢騰騰幾步走到餘方通麵前,彎腰捏著他的下巴,用力捏得他下巴要碎掉,“不講條件了?東西在哪裏?”韓浩之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和他談條件,更討厭被人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