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瘍有幾個月了，出紅疙瘩是半年前，那是春時候的事，我剛開始也以為是花粉過敏，是淋過一場大雨，那在田裏插秧，大雨突然來了，跑不及也沒處躲，就一邊狂奔一邊淋雨，大風？大風？”孩子在回憶當時的情形。
“淋完雨那，因為要去池塘打魚，是沒換濕衣服就去了，好像當時風也不是很大。”孩子回答。
“平時在家睡覺時候有風吹到你嗎？”
“有，氣熱時候，我就睡在過道裏，有風吹過很舒服。”
“你晚上幾點睡覺？”
“都是一、兩點，或者三、四點鍾。”
“為什麼睡這麼晚？你半夜不睡覺在幹什麼？”
“有時候是在看，還有練功。”
“練功？練什麼功？”顧海平心頭一震，估計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這裏了！
“氣-功啊！我原來可以做到元神出竅了都。可惜現在沒辦法練了。”夥子有些得意。
“哦？你的氣-功有師父嗎？”顧海平追問道。
“沒有，我看到一本裏麵有練氣-功的所有方法，我就按照他的步驟一步步練下來，感覺很好耶，有時候我都能聽到一個人給我現場指導我的步驟呢。”夥子打開了話匣子。
“哦？聽到什麼？你還看到什麼沒有？”顧海平問。
顧海平身邊的兩個研究生覺得顧主任今的問診有點奇怪。
“你怎麼知道？有看到啊，看到的東西每一次都不一樣，有時候讓人開心，但很多時候看到的都很嚇人，不過慢慢就習慣了。”夥子很興奮。
“比方你看到了什麼？”顧海平引導。
“看到牛頭馬麵的東西、妖怪，有一個慈祥的老奶奶，還有……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夥子有點不好意思。
“哦？那你看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東西都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夥子欲言又止。
“比如害怕啊，親切啊，激動興奮啊，你不要顧忌，告訴我，我才好幫你，我認為這也是你生病的一部分原因。”顧海平輕聲指導。
“不可能！練功之後我覺得我的身體好了很多呢。”夥子反駁。
“好了很多？怎麼個好法，你看。”顧海平順著他的思路問道。
“嗯……”夥子臉紅了。
“是不是興奮的次數增多？還有睡眠的時間變短？你越來越迷戀你看到聽到的東西？”顧海平緊追不放。
“你怎麼知道？”夥子不服氣。
“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遺——精很多？”顧海平追問。
“嗯……”夥子麵紅耳赤，不敢正眼看人。
“這個不丟人，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明你是個健康的孩子。不過你練的氣-功，我得嚴肅告訴你，從今以後不能再練了，看你的狀況，應該是氣-功練到走火入魔，怎麼能拿來當真呢？都是虛構的，都是作者想出來的東西，即使得頭頭是道，也不可當真啊，更加不能拿來實踐。”顧海平想到最近網絡上的玄幻和武打類風靡一時，估計跟這個夥子類似的人不再少數。
“你得都對。可是書上得也有道理啊。”夥子還是有些不服氣。
“你今開始不要再想你之前練的氣-功，練氣-功沒那麼簡單，如果像你這樣就能練成氣-功，氣-功就沒那麼高深莫測了，就因為不容易練好，才會不是那麼普及。我的道理你能懂嗎？”顧海平問。
“懂！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如果真的喜歡氣-功，你明開始來我中心，我叫人手把手教你真正的氣-功。你的病我也會拿出綜合治療方案，至於手術，我會跟你的主管醫生商量，可以推後幾，如果我的治療可以緩解、治愈你的潰瘍，或許可以為你保住這條胳膊，但是你保證得按我得辦。”顧海平叮囑。
“好好好！我們都聽您的。您叫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母親急忙表態，用手捅捅兒子，示意兒子也積極表態。
顧海平向母親輕輕點頭，回頭注視夥子，夥子鎮重點頭，顧海平簡單地把把隻剩的右手脈，脈大而懸，如洪水泛濫。然後他慢慢走出病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