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八被艾勃隆所說驚愣。
“我所用來實驗的人體,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敗類罷了,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人間極品。就是因為我用這樣的人做實驗,你就可以稱我弑殺生靈?”情感察覺不到波動,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然而艾勃隆的語氣卻有著些微妙的調動,“如果要說弑殺生靈,你的罪孽可不一定比我少?”狡黠從下巴藏匿卻又不小心流露,艾勃隆說出這樣的話。
“罪孽?”小八對於艾勃隆說得話萬分不解,對於這個曾經把修拿來做實驗的家夥,居然說出這種話,直到現在還是令人很反感。
“回想人餐桌上的美食,身體上附著的衣物,貂皮象牙之類的收藏品,虎膽蛇心般的藥材,這些不都是塗炭生靈的結果嗎?或許你要對此反駁它們隻是一些動物,對於豬狗之類日常都要食用的動物你們不會產生這樣的概念。亦或是你要在此向我理論關於食物鏈的法則,一切都是為了平衡,證明你在餐桌上使用肉類並沒有任何的罪孽。然而試想假若人不去幹預動物間的食物鏈,大自然會有本身自己的食物鏈,自然本身也會發展地更好。人是有罪的,當然也就我自身而言,人類是有罪的,生命是平等的,我們無權肆意剝奪其他生靈的生命僅此滿足自己的食欲或是各種貪欲。我們為自己創造法律,創造隻屬於對於自己有利的規則,人,傷害人——有罪,而人,傷害動物——無罪。我們為自己創造理論證明自己是對的。我們評判罪惡的標準,隻是因為我們較之動物這樣的物種,我們比之更高級,所以我們有生殺它們的權利,多麼可笑的理論。既是如此,我創造了比人類這種物種更加高級的新品種——類人,因為高級所以可以主宰低級的生命,人就是這樣一直信仰著自己創造的規則,然而當5年前類人發動戰爭要統治人類的是時候,人類卻不願意屈服,即便是麵對對於自己更加高級的物種,就這樣簡單推翻曾經自己堅持的真理。高級主宰低級,人類為自己創造自己的規則,卻又不能去承認這樣的規則,這,不可笑嗎?在自己的利益麵前,推翻一直以來認為理所當然的真理,不可笑嗎?”艾勃隆博士自鳴得意地闡述著關於自己的理論,沉醉在自己的理論中。
“我所創造的類人,是為了給大自然中的生靈一個麵對世界發言的機會,讓他們可以說出自己的心聲,給自然一個平等的舞台,讓它們一同分享現代文明的成果。
為什麼評判罪惡的標準隻能以人為基礎,而把眾生的生命全都忽略了,難道動物的生命是無所謂的嗎,它們天生注定就是人餐桌上的美食,無論做任何的努力都無法彌補出生的不足、缺少人形的姿態?
我所從事的“永生計劃”,並不是為了謀私利想讓自己長生不老。我致力於讓賢者得到永恒的生命,世界在腐化,人類與生俱來惰性、貪欲、凶殘的本性,人類已經沉浸在屠殺動物享用美食的快樂中。人已經失去了同情善良這樣美好的秉性,世界需要我的改造。
軟弱不努力不進取的人注定要墮入深淵,現在的時代,類人和人類共處,區分邪惡的標準已經不能單單考慮以人為對象了。自然作為基準,罪惡與否不再是以出生、金錢、地位劃分,享受生存的權利不單再以強弱劃分。以永生的權利作為規範,讓更有價值的人獲得永生的權利,所有的類人或是人類,以這個目標相繼努力,在競爭中成長,重塑理性的光輝,實現生命的高度。”
“生命?高度?這隻不過是你自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小八戲諷著艾勃隆所說之話,“實在是讓人聽不下去了,你這個自我滿足的家夥,你的理想,你隻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照著你的意願行動罷了!”小八一陣見血指出艾勃隆的無稽之談。
“按照我的意願?人本身就是需要靠別人意願行動的生物,在如今生活的種群如果不依靠法律這種人為定下的規定行事,世界早就亂套了,人的行事需要別人意願的幹預,最主要的,隻是那個意願到底正確與否罷了。而我的意願,即是正確。
況且,我並沒有完全要求人全都如我的意願行動,你仍可以按照自我的想法生活,隻不過得不到永生的權利罷了。”
“話雖如此,然而你所有理想的構思全都依靠在永生的基礎之上,到現如今,看你的樣子,應該連永生辦法的邊緣都沒有摸到。說到底一切都是你為自我罪責辯解的謬論罷了!”小八繼續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對於艾勃隆的解釋視而不見。
“如你所言,沒錯,你說的沒錯,假若我的實驗沒有成功,我便是罪惡的,我白白犧牲了人的生命,為自己的謬論尋找借口。不過正因為如此,我的內心明白,我必須做完我的研究,並且,我也必須成功。
我自知對於同種的人類,就我自身而言,我殘害同胞,罪孽深重,如果你也這麼認為,對我恨之入骨,我願意交出我的生命,任由你們處置。不過,這些都是等到我試驗成功以後的事情了。”低頭暗自抬眼,艾勃隆堅定的眼神中透露著沉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