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誓言(2 / 3)

女人是一朵花,隻是他不是什麼花從高手,做不到片衣不沾,難得遇上一個與眾不同的楚亦凡,他已經覺得足夠了。

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怕,這種近鄉情怯的滋味真是磨人呢。

楚亦凡捶他:“聽你這意思,倒像是委曲求全,找我也算是將就湊合了?”

沈青瀾笑著握住楚亦凡不安份的手,道:“那你呢?當初是迫不得已,沒有選擇的餘地,如今……”

楚亦凡從榻上滑下來,甩開他的手道:“如今麼,也不過是將就湊合罷了。”

她說著便退開幾步,道:“你也累,還是先歇了吧,有話待會兒再說。”

沈青瀾笑笑,沒動,隻在她剛才躺過的地方躺了下去。那裏還有她的體溫,也有她留下的淡淡馨香。

等到楚亦凡安排好了午飯,他還在榻上睡著。大概是奔波的太累,睡的極是香酣。他神情從容平靜,臉色純粹恬淡,像個了無心事的孩子。

似是放下了所有的心防。

楚亦凡坐在榻邊,看著他寧靜的臉龐。

角色對調,這回換她守著他了。

楚亦凡不是個心有大誌的人,她其實就是一個再普通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她沒想過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既然當初選擇了沈青瀾,盡管不是她自己願意選的,但既然選了,她就沒想著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除非和沈青瀾真的過不下去,否則她不會選擇離開。或者說,如果離開了,除非真有機緣,否則她沒打算擇人另嫁。

楚亦凡歎了口氣,仰頭看著如夢似幻的榕樹花。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挺矯情的,可是沒辦法,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這三年,她的確有想過沈青瀾,可是那種想,遠遠不是那種激烈的愛恨之後的想。

她知道,平淡是人生的主流,如果可能,她和沈青瀾安生過日子是正道,她也沒有不甘,也沒有遺憾,隻是有些惆悵而已。

她不過是個感情上被動的人,沈青瀾也不夠主動,否則時間過了這麼久,他們之間那點小過節早應該翻過去了,不至於拖了這麼長時間。

有時候她會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吧,一個人單著過一輩子也挺好。

可他到底還是來了。

愛是什麼呢?她對沈青瀾的感情又是什麼呢?他對她又是什麼?是愛呢還是根本不懂得愛為何物,隻是如他所說為情所傷為情所累,所以不過是尋個安靜的去處?

他們未必不能過上開心的日子,隻要彼此肯容讓肯退一步,其實生活中的每對夫妻並不都是由一見鍾情而來。

這也不失為一種選擇,那麼她又在惆悵什麼?

楚亦凡歎口氣,喃喃道:“大概,是覺得……”

其實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沒什麼特別深的矛盾,不過是因為從前楚亦凡心裏住著楚亦可,而沈青瀾心裏住著李昂,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心魔,才把自己困在了桎棝裏,傷人傷己。

如今都已經成了過去,應該,一切都會好了吧?

楚亦凡並沒清楚的表達出來。不過她原也沒想著表達,不過是興之所致,因此隻說了半句就又咽了回去。

腰上一緊,她才驚訝的低呼,已經被沈青瀾按倒在胸膛之上。她有心掙紮著要走,到底沒掙動,隻得又氣又羞的道:“你早就醒了?”醒了卻不吭聲,隻在一旁偷窺著她出醜,幸好她什麼都沒說,不然又是誤會,說也說不清了。

“才醒。”沈青瀾緊攬著楚亦凡,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道:“覺得和做夢一樣,真怕一閉眼,這夢就醒了,到時候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你。”

楚亦凡推他道:“別跟這傷春悲秋了,真不適合你和我,起來吃飯了。”

沈青瀾也就一笑,放開楚亦凡坐起身。

這裏下人本來就不多,沈夫人一走帶走了少一半,剩下的泓藍幾個早就躲了,因此院子裏除了沈青瀾和楚亦凡,也就隻有沙的風吹葉子聲。

沈青瀾笑望著楚亦凡替他卷袖子、洗手、擦臉,心裏邊是暖暖的柔軟。說也奇怪,明明他們兩個從前、現在,都沒說過什麼肉麻的情話,而且隔了三年不見,可竟然沒有一點生疏之感。

她做起來得心應手,他享受起來也心安理得,就好像他們一直在一起,如尋常夫妻生活了三年。

沈青瀾揀起筷子,問楚亦凡:“不甘心?”

楚亦凡臉一紅,道:“哪有?”

沈青瀾也不逼問,隻道:“百人百性。天底下的夫妻那麼多,各有各的相處之道。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不管中間發生過什麼,總之情份一直都在的。或許你曾經覺得我很討厭,可是你不能否認,其實你和我性子相近,性格相似,是最配的夫妻了。”

楚亦凡心道: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卻不肯承認他的話,隻擰著他的話反駁道:“都說夫妻性子互補才最相配,我和你相近又相似,豈不是最不配的?”

沈青瀾斜瞟了楚亦凡一眼:“配與不配,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他放下筷子,道:“說起來,我們真是聚少離多,好像除了婚後那一個月,我們倆個就沒在一起好好待過。年華易逝,讓人心痛啊。”

楚亦凡還有點怔呢,心說好端端的他倒酸起來了。

轉瞬就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楚亦凡揪住他的衣襟,道:“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大白天的,叫人看見了笑話。”

沈青瀾步子不停,直接往屋裏走,邊走邊認真的道:“誰愛笑就讓她笑去,我們耽擱不得了,娘話裏話外都在催我們呢。”

這個,也太不走尋常路了吧?雖說她已經盡量的建樹心理,別讓自己對著他像對個陌生人,可畢竟幾年不見,話都不曾說多就直接……呃。

沈青瀾是個行動派,將楚亦凡放到床上就去解她的衣服。楚亦凡撥拉著他的手,小聲道:“你別——”

她的小臉有些白,沈青瀾手上一刻不停,嘴也輕盈而溫柔的親著楚亦凡的眼眉、鼻、唇,最後定格在她那柔軟的如花瓣一樣的唇上,道:“別怕,別怕——”

曾經的傷害已經遠去,但記憶裏的畏懼還在。楚亦凡瑟縮著往後躲,卻被沈青瀾緊緊的勒在身下。他托著她的腰,褪去她的衣衫。她纖弱的身子在他手裏輕盈的像隻蝴蝶,隨他擺布,所有的推拒和掙紮皆是徒勞,反倒有點欲拒還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