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六月,孫中山命鄭士良入惠州籌備動起義,而史堅如則受命赴廣州,組織起事,以史堅如在廣州會黨中的關係,他很快便將東、西、北三江的會黨領及防營漢旗練達成部,共彙合各路人馬數千人,甚至都擬定了攻打廣州的日期,然而,又是一場莫名的泄密,外加糧餉武器不到位,故而不得已取消起義。
然而,隨著惠州起義的打響,清軍在廣州各地駐軍開始迅調派,準備圍剿惠州起義軍,故而,史堅如打算做點什麼,因為自己數次打算起義,最終都未能成行,既然惠州起義已經打響,史堅如打算提惠州方麵分擔一點壓力,同時打亂清軍的部署,瓦解清軍的軍心,鼓舞革命黨人和起義軍的士氣,故而決定用暗殺的方式,來清理廣東巡撫,代理兩廣總督德壽。
而暗殺的手段,則是從兩廣總督府挖地道,挖到德壽的臥室去,然後以炸藥,將其炸死。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幕,很顯然,史堅如剛剛從地道內背了一筐濕泥土上來,爬出地道的史堅如,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精神卻很好,因為經過日以繼夜的瓦解,他們的地道已經成功挖到了巡撫衙門內。
史堅如將背後的竹簍取下,將泥土隨手倒在了一邊,沒辦法,因為整個房間除了那張床和地道口,其他地方幾乎都是爛泥,所以,倒哪兒都一樣,至於這些爛泥,也要到了深夜,他才會用人力車拉到城郊去倒掉,以免被有心人注意。
咕咕咕!
“原來是餓了。”
史堅如自語,正想著去擦把臉,然後吃點東西,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敲門聲一響起,史堅如臉色便凝重了起來,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有人來找自己才對,於是趕緊轉身,將床板挪到了地道口,不過看了一眼滿屋子的爛泥,再看看自己渾身的泥土,又看了看衣櫃,史堅如又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史堅如定了定神,從衣櫃下麵抄起一把鋤頭,走向了門口,低聲詢問道:“誰啊?”
“史先生,是我,狼。”
聽到狼的聲音,史堅如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扒開門閂,開了門,一把將狼拉了進來,別看史堅如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手上的力氣可不,狼的身高比他還高,居然輕而易舉就給拽了進來,然後順手又將房門給關上了。
“狼,怎麼回事,這個時間點來這裏幹嘛?”史堅如嚴肅道。
“史先生,是孫先生的電報。”
狼的眼神有些害怕,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還有些疼,可是又不敢吭聲,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才十四五,看到史堅如那眼神頓時有些慌了。
“哦,等等。”
史堅如這才釋然,隨即走到一個桶旁,快洗了兩把手,盡量將泥土給搓掉後,又找個塊毛巾擦了把手,然後將昏暗的油燈點亮後,這才接過了狼手裏的電報。
“哈哈,蒼有眼啊,蒼有眼啊。”
史堅如一目十行,邊看邊笑,笑著笑著連眼淚都出來了,原來孫中山終於確定了東瀛方麵政黨交替的消息,並且今也再次見到了寶島總督兒玉源太郎,而兒玉源太郎雖然沒有什麼,但是前後態度轉變極大,但這足以讓孫中山確認嶽維華的猜測已成事實,故而,已經同意了鄭士良的請求,調頭南下攻打廣州,而史堅如,也將重新受命,前往聯絡各地會黨,以響應鄭士良所部。
“史先生,何事這麼高興啊?”
“哈哈,狼,革命事業有望,哦,對了,狼你下一趟地道,將鄧蔭覽他們幾個也叫上來,就地道暫時不用挖了。”
“好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