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奴隸也會把你們的卵子嚇破嗎?”光頭約翰氣憤的踢了壯漢一腳,“你該做的是拿斧頭砍掉他們的頭,而不是來這裏向我報告。”
“可是他們在反抗,並聲稱要加入我們。”壯漢嚐試著勸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把他們留下,老大,奴隸痛恨有錢人,就像我們一樣。以後他們就是兩個優秀的戰士,而且還是隻懂得拚命的摩爾人”。
約翰眼珠轉了轉,沒有說話,而是邁步向磨坊走去。
大部分強盜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他們找回了自己的武器和馬匹,帶著足夠多的戰利品在大路上整隊。大家都看到了磨坊外麵發生的趣事,就一起圍了過來。“我們隻想活下去,而且我們和這裏的人不是一夥的,我們是被奴役者”。紫色頭發的奴隸,這個叫做奇倫的東方青年,此時手裏拿著一把帶有鏽跡的劍,和另一個叫做努曼的摩爾人靠在一起,他們的周圍是六個拿著武器的強盜。
當小鎮陷入混亂的時候,奴隸們終於鼓起膽量以尋求解脫。努曼和奇倫用看守者留下的武器打開了腳鐐,並尋機逃走,然而事與願違——外麵到處都是亡命徒,出去隻能被追殺。他們在裏麵等待,直到有人闖入。幾個強盜來到這裏準備搬走一些糧食,他們發現了奴隸們並準備殺死他們然而,有兩個奴隸開始反抗。他們打鬥著,撞翻了周圍的東西並來到街道上。
壯漢看到這一幕,卻以為又找到了新的頭顱來試試他的雙刃斧。隨即他發現這兩個正在反抗的奴隸身手很好,那個比自己還要高半頭的黑人力大無窮,而且身手敏捷動作熟練,他僅僅依靠一把短刀就擋下了自己長柄斧的攻擊,並兩次險些被刁鑽的一擊傷到。“他們可以為我所用”壯漢這樣想。
“求求你們”,奇倫感覺眼前一陣虛弱,用力搖了搖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些並繼續說道:“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會好好幹,隻要讓我們活下去”。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其中透著絕望與緊張。
光頭約翰走了過來,強盜們為他讓開位置,並開始在周圍叫囂,“殺了他們...殺了摩爾豬...讓他們嚐嚐自己血肉的味道”他們怪叫著,在馬上做出各種奇怪的姿勢,一個個興奮的前仰後合。唾沫橫飛,沾濕了他們沾滿鮮血的破爛外套。小鎮此時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憤怒的火舌掩蓋了午後太陽的光芒,周圍越來越熱。
約翰拔出長劍,在兩個奴隸麵前來回踱步。他走的很緩慢,每一次踏步都沉著有力。周圍的怪叫聲逐漸低沉並最終沉默,另外兩個被從磨坊驅趕出來的奴隸也感覺到了恐懼的蔓延,他們將身子放低,放低,最終雙腿跪了下來,將頭埋入雙腿中間,身體也開始劇烈的顫抖。
奇倫感到自己的嘴唇發幹,他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的發出抖動。他知道,這是恐懼的表現。他從內心深處再一次的痛恨自己的軟弱與懦弱。他的眼神變得遊離,逐漸離開了眼前的這個光頭強盜,看向地麵。他的喉嚨好像被堵住,難以發聲。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字:“我們...我們隻想...咳...活下去”。
努曼用冷靜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的強盜頭子,手中的短刀一動不動。這一刻仿佛要靜止,然而,強盜們的時間不多了。火焰會向周圍發出消息——這裏被襲擊了,強盜或者半獸人,很快,銀手爵士會派出他精銳的騎兵,他們有優秀的遊俠可以追蹤敵人的蹤跡,也許他自己也會來。到那時候,也許光頭和壯漢兩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們隻要食物和一個睡覺的地方,就可以為你效力,且比你現在的手下更強”生澀的伊比利亞語,發音不是很標準,但在場的強盜們聽的很清楚,尤其是光頭約翰。“哈,摩爾人會說我們的話,”他吐了口痰並收起了自己的長劍,“奇怪的黑鬼。”
奇倫也收起了自己過分的緊張,卻把手中的劍握的更穩。“殺了那兩個奴隸,你們就可以活下去。”冰冷的聲音響起,光頭說完走向自己的馬,“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動作快點”。
奇倫卻楞在了原地。
“殺了他們?”他痛苦的想,“不,我不能,不能向沒有武器的人下手”,“可你險些被殺死的時候誰又管過你?你被最信任的上官賣給敵人,敵人對你用了所有的刑罰然後把你賣給奴隸販子,在黑暗的船艙裏你被其他奴隸淩辱毒打。”奇倫握劍的手青筋鼓起,他的雙目泛紅,雙腳踉蹌,如同喝醉的人一樣。“你成了貴族的奴隸,被鞭打,被侮辱,沒有食物,沒有尊嚴。”他轉過身,踉蹌的腳步緩慢向那兩個跪著的奴隸走去。“你不能死,奇倫,你得活下去,為了你的父親,還有你未出世的孩子。”他的步伐變的堅定,手中的劍不再顫抖。“也許你還有機會報仇,殺了那個出賣自己的虛偽的男爵,那個肮髒的老頭——但你得活下去。”
當奇倫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時,卻已經不用他動什麼手了,努曼毫不猶豫的解決掉兩個自己的同族,並已經用他們裹身的布片擦拭幹淨了手中的短刀。“我的朋友太虛弱了,但這隻是因為饑餓,或許還有點緊張”努曼用生澀的口音解釋道,“但他身手不凡,剛才要殺我們的幾個人可以作證,或許該稱呼他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