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路過禦馬廄旁邊的院落,隻見裏麵破陋不堪,了無生氣。她本想進院去查看一下,被宮中貴賤有序熏陶久了的她,以為能和西太後產生肌膚之親的大臣,是不可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因而聽到了裏麵似乎有人在打鼾的她,偏偏神差鬼使忘記了初衷,誤以為是值夜班的馬夫在睡覺,輕易地將發現伯彥納爾蘇、拯救自己性命的大好機會放棄了!
找呀找呀。紅菱咬著牙,幾乎將整座清漪園內,所有其他的房子查了個遍,結果是一無所獲。最後,她來到了清漪園的園門口。她剛想尋個地方坐下來,忽聽得到身後馬蹄聲急,急忙認身躲在一旁。
駕!看來,騎馬人一定有緊急大事在身,要不然,駿馬已經是在四蹄離地飛奔,馬背上的人仍在揮鞭驅使!
一前一後,兩匹駿馬計地越來越近了。突然間,紅菱認出了騎在前麵馬背上的人,正是那位年輕英武的大臣!她不禁嗬了一聲!
擦身而過,瞬間縱逝的騎馬人,聽到紅菱的嗬聲,不禁扭頭看了紅菱一眼,使得紅菱完全將他確認下來!
眨個眼,兩匹駿馬過去甚遠。眼前,留下一團尚未散盡的泥土灰塵。
見守衛的親兵在笑看自己拍打灰塵的窘迫樣,本想上前打聽騎馬人姓名的她,靈機一動。將嘴一翹,跺跺腳,嗔怪地凶道,哼,也不知是哪來的野人,到了這裏還耀武揚威!看我不告訴太後,剝了你的皮!
哈……小阿妹,在哪個宮裏承值呀?
守衛的兵丁,從來都不願放棄與年輕美女的搭訕。
想問我?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先告訴我剛才領頭騎馬的人是誰。
你真的不認識他?門右的親兵問道。
嗨!多餘!她整天呆在太後身邊,哪能認識那麼多人?門左的親兵,責怪門右的親兵說些廢話。
我告訴你,他就是禦前大臣伯彥納謨祜親王的三兒子,伯彥納爾蘇大人。可不是野人。門右的親兵告訴了紅菱。
哈……兩個守衛同時笑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紅菱有些不放心。
騙你的是小狗!門右的親兵賭咒。
小阿妹,他是屬狗的,本來就是小狗!
不和你們說了!紅菱假裝生氣了。
小阿妹,小狗沒騙你。他說的是真的。門左的親兵證實地說,剛才,他父親派人來,說家裏有急事,把他叫回去了。
多謝二位阿哥。紅菱轉身欲走。
呃……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哪個宮的。
我呀……嗯……紅菱本想告訴他們倆,話到嘴邊時,又因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產生出其他不好的後果,便把話又咽了回去,扭頭衝其兩位親兵嫵媚地一笑,不告訴你們!說完,轉身笑嘻嘻地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紅菱一口氣跑回東太後住所,將自己查到的結果告訴了東太後。不相信慈禧太後已經洞悉了自己調查計劃的東太後,聽說伯彥納爾蘇已經回家去了,當即命人取出文房四寶,玉腕遊動,翰墨如流。不一會兒,一道諭旨已然揮就。旨中命禦前大臣、京畿九門提督伯彥納謨祜親王,暫且將其三兒子以欽定要犯扣下。待東太後再次傳旨後,將欽定要犯押解進宮,由東太後親自詳審!
東太後將諭旨審閱一遍後,蓋上自己的印鑒,命在本宮承值的太監,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將諭旨送達提督府,途中不可與任何人言明此事!
目送著領命的太監匆匆地離去,東太後和紅菱倆你望我,我望你,相互會心地一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