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說著,向成司令員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三仔!”成司令員激動地將魏老山擁在懷裏。

“司令員,您和魏叔認識?”

“老戰友!自衛反擊時,他是我們團的通訊員。

“哎喲,魏老哥,您可是闖過槍林彈雨的老革命!”蘆義重插話道。

“革命談不上,老了可是真的。”魏老山笑嗬嗬地說,“為了紀念那場戰爭,我把三仔改成了老山。是老山的山,不是一二三四的三。”

“改得好!改得好!”成司令員連連讚同,“不過,什麼話到了你嘴裏變味的毛病可沒改。”

“嘿,要不是我說話老變味,跟著成團長的後麵,至少也能撿個連長幹幹吧?啊?哈……”

“魏叔,他如今是省軍區司令員了。”東方常勝一旁提醒。

“那好啊!連長不幹了,幹個團長!”

“喲,魏老哥,您升得可真快!”

“哈……”蘆義重的玩笑話,逗得大家夥開懷地笑了。

“呃,三仔,這是你承包的魚塘?”

“是啊。三十畝水麵,貸款五千元,原指望年邊上賣了後,先把那棟茅屋翻修翻修……”

聽到魏老山的話,大家一陣沉默。

“爹!爹——”魏武、魏文兩兄弟邊跑邊喊地過來了。

“常勝書記。”魏武衝東方常勝點點頭,對魏老山說,“爹,走吧。”

“就是,這時候,還喂什麼魚?”魏文嘴裏嘟噥著,“大水一來,還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懂個屁!”魏老山惱火地說,“它再跑,能跑出咱中國?喂肥了,誰吃不是一樣?”

“三仔,這是你的兩個兒子?”

“快叫成伯!”

“成伯。”

“好好好!”成司令員按了按魏武、魏文的肩頭,“結實,軍門無犬子呀!想當兵嗎?”

“他是大的,叫魏武,二十二歲,鄉漁場場長,不知怎麼混上了個黨員。這是老二,魏文,二十歲,混了個預備黨員。”

“爹,怎麼都是混上的?”

“不是混的是什麼?戰場上真槍實彈幹出來的黨員才是真格的!”

“呃,”東方常勝急忙認真地說,“魏叔,他們兄弟倆鑽涵洞冒死搶險,市委正考慮把他兄弟倆樹為抗洪英雄哩!”

“哦?”聽到東方常勝的這句話,蘆義重眼睛一亮,“西子口鑽涵洞搶險有他兄弟倆的份?”

“民兵敢死隊隊員!”魏武、魏文挺胸回答。

“不是看你們倆水性好,我才懶得替你們爭這個先!”魏老山說著掏出了煙杆。

遠處,傳來一陣集合號令。

魏武聽了聽,急忙說:“各位首長,爹,我們勝天垸民兵敢死隊要集合了。”

“去吧!爹不用你們管。”

“敬禮!”兄弟二人向大家敬了軍禮,轉身急跑而去。

望著遠去的兩兄弟,成名感歎地:“兩棵好苗子呀!”

“團長,哦,司令,要是看得上,把他哥倆都帶走!”

“舍得?”

“怎麼舍不得?我不是老了,死乞白賴也會眼著你走。”

“撈個團長當當?”

“哈……”

不遠處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眾人緘聲聆聽了一陣,東方常勝征詢地問道:“司令員,去看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