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技術——是福音還是“潘多拉的盒子”
克隆是英文clone或cloning的音譯,而英文clone則起源於希臘文Klone,原意是指幼苗或嫩枝,以無性繁殖或營養繁殖的方式培育植物,如扡插和嫁接。克隆技術是指由一個細胞祖先經過分裂、增殖而形成的純細胞係,這個細胞係中的每一個細胞含的遺傳特性都是相同的,亦稱為無性繁殖細胞係。單個細胞的無性繁殖細胞係就叫克隆。
克隆技術的研究一直讓人膽戰心驚
古代神話裏孫悟空用自己的汗毛變成無數個小孫悟空的離奇故事,表達了人類對複製自身的幻想。其實,人類很早就在研究自然界時就發現自然界早已存在天然植物、動物和微生物的克隆,例如:同卵雙胞胎實際上就是一種克隆。然而,天然的哺乳動物克隆的發生率極低,成員數目太少(一般為兩個),且缺乏目的性,所以很少能夠被用來為人類造福,因此,人們開始探索用人工的方法來生產高等動物克隆。這樣,克隆一詞就開始被用作動詞,指人工培育克隆動物這一動作。
克隆技術進展飛速,1938年,德國科學家首次提出了哺乳動物克隆的思想,1952年,科學家們首先采用青蛙開展細胞核移植克隆實驗,先後獲得了蝌蚪和成體蛙。1963年,我國童第周教授領導的科研組,首先以金魚等為材料,研究了魚類胚胎細胞核移植技術,獲得成功。1964年,英國科學家格登將非洲爪蟾未受精的卵用紫外線照射,破壞其細胞核,然後從蝌蚪的體細胞——場上皮細胞中吸取細胞核,並將該核注入核被破壞的卵中,結果發現有1.5%這種移核卵分化發育成為正常的成蛙。格登的試驗第一次證明了動物的體細胞核具有全麵性。
哺乳動物胚胎細胞核移植研究的最初成果在1981年取得——卡爾·伊爾門澤和彼得·霍佩用鼠胚胎細胞培育出發育正常的小鼠。1984年,施特恩·維拉德森用取自羊的未成熟胚胎細胞克隆出一隻活產羊,其他人後來利用牛、豬、山羊、兔和獼猴等各種動物對他采用的實驗方法進行了重複實驗。1989年,維拉德森獲得連續移核二代的克隆牛。1994年,尼爾·菲爾斯特用發育到至少有120個細胞的晚期胚胎克隆牛。到1995年,在主要的哺乳動物中,胚胎細胞核移植都獲得成功,包括冷凍和體外生產的胚胎;對胚胎幹細胞或成體幹細胞的核移植實驗,也都做了嚐試。
直到1996年,人類成功克隆出第一個體細胞克隆羊“多利”,克隆迅速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人們不禁疑問:我們會不會跟在羊的後麵?這種疑問讓所有人惶惑不安。
在理論上,利用同樣方法,人可以複製“克隆人”,這意味著以往科幻小說中的獨裁狂人克隆自己的想法是完全可以實現的。因此,“多利”的誕生在世界各國科學界、政界乃至宗教界都引起了強烈反響,並引發了一場由克隆人所衍生的道德問題的討論。各國政府有關人士、民間紛紛作出反應:克隆人類有悖於倫理道德。然而,反對克隆的喧囂聲沒有抵過科學家的執著追求,克隆技術的巨大理論意義和實用價值促使科學家們加快了研究的步伐,使動物克隆技術的研究與開發進入了一個高潮。伴隨著牛、鼠、豬乃至猴這種與人類生物特征最為相近的靈長類動物陸續被克隆成功,人們已經相信,總有一天,科學家會用人類的一個細胞複製出與提供細胞者一模一樣的人來,克隆人已經不是科幻小說裏的夢想,而是呼之欲出的現實。目前,已有三個國外組織正式宣布他們將進行克隆人的實驗,美國肯塔基大學的紮沃斯教授正在與一位名叫安提諾利的意大利專家合作,計劃在兩年內克隆出一個人來。
克隆人,真的如潘多拉盒子裏的魔鬼一樣可怕嗎?
國外媒體報道的一條驚人消息稱:一群受邪教組織操縱的科學狂人,正在美國內華達州大漠深處進行著一項克隆人的秘密實驗。他們根據英國科學家創造世界第一隻克隆羊“多利”的同樣原理,從一個夭折的10個月大的美國女嬰身上提取細胞製造克隆人。消息披露後,克隆技術及其帶來的倫理學問題再一次成為人們議論的熱點。他真的那麼可怕嗎?
實際上,人們不能接受克隆人實驗的最主要原因,在於傳統倫理道德觀念的阻礙。千百年來,人類一直遵循著有性繁殖方式,而克隆人卻是實驗室裏的產物,是在人為操縱下製造出來的生命。尤其在西方,“拋棄了上帝,拆離了亞當與夏娃”的克隆,更是遭到了許多宗教組織的反對。
而且,克隆人與被克隆人之間的關係也有悖於傳統的由血緣確定親緣的倫理方式。所有這些,都使得克隆人無法在人類傳統倫理道德裏找到合適的安身之地。但是,正如中科院院士何祚庥所言:“克隆人出現的倫理問題應該正視,但沒有理由因此而反對科技的進步”。人類社會自身的發展告訴我們,科技帶動人們的觀念更新是曆史的進步,而以陳舊的觀念來束縛科技發展,則是僵化。
曆史上輸血技術、器官移植等,都曾經帶來極大的倫理爭論,而當首位試管嬰兒於1978年出生時,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但現在,人們已經能夠正確地對待這一切了。這表明,在科技發展麵前不斷更新的思想觀念並沒有給人類帶來災難,相反地,它造福了人類。就克隆技術而言,“治療性克隆”將會在生產移植器官和攻克疾病等方麵獲得突破,給生物技術和醫學技術帶來革命性的變化。比如,當你的女兒需要骨髓移植而沒有人能為她提供;當你不幸失去5歲的孩子而無法擺脫痛苦;當你想養育自己的孩子又無法生育……也許你就能夠體會到克隆的巨大科學價值和現實意義。治療性克隆的研究和完整克隆人的實驗之間是相輔相成、互為促進的,治療性克隆所指向的終點就是完整克隆人的出現,如果加以正確的利用,它們都可以而且應該為人類社會帶來福音。
科學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但是,某項科技進步是否真正有益於人類,關鍵在於人類如何對待和應用它,而不能因為暫時不合情理就因噎廢食。克隆技術確實可能和原子能技術一樣,既能造福人類,也可禍害無窮。但“技術恐懼”的實質,是對錯誤運用技術的恐懼,而不是對技術本身的恐懼。
目前,世界各國對克隆人的態度多有“曖昧”,英國去年以超過三分之二的多數票通過了允許克隆人類早期胚胎的法案,而在美國、德國、澳大利亞,也逐漸聽到了要求放鬆對治療性克隆限製的聲音。可以說,哪一個國家首先掌握了克隆人的技術,就意味著這個國家擁有了優勢和主動,而起步晚的國家可能因此而遭受現在還無法預測的損失。如同當年美國首先掌握了原子能技術,雖然這項技術從一開始便展現著它罪惡的一麵,但後來各國又不得不加緊這方麵的研究和實驗。單從這個角度上講,對克隆人實驗采取簡單否定的態度也是值得探討的。
至於人們擔憂克隆技術一旦成熟,會有用心不良者克隆出千百個“希特勒”,或者克隆出另一個名人來混淆視聽,則是對克隆的誤解。克隆人被複製的隻是遺傳特征,而受後天環境裏諸多因素影響的思維、性格等社會屬性不可能完全一樣,即克隆技術無論怎樣發展,也隻能克隆人的肉體,而不能克隆人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