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
要尋找一個人,會唱山歌的水色的人
要在被幹燥的響雷驚嚇後的午後
點綴那個屬於陰柔而被勢利者忽視的
時間裏尋找。冷眼相待的城市
躲在大地的生殖器般的鍾樓後麵
像山歌一段耕耘丹田的高音
我倚住風或使人感傷的公園的翠綠
像那個渡口被一群裸體的青春侵犯
這是八月,粗糙的激情還在延續
誰對誰都無法成為我對江水的精致渴望
一株棕樹和蒼白的榕樹結為伉儷
一堆亂石,曾經重建幾個無所事事的男人
幾級石梯,舔到了江水的舌頭上
滴著的女人的乳香和公園俗氣的繁華
在上遊而來的一張野情者的臉上
在一隻燦亮的臀部照耀的黃昏落水之際
還要尋找一個人
人之外的一個人
並要共同遵守時針的節奏
而與我永訣。回過頭來,柳州的影子
已經竄進了夜晚
像一些被殘忍拋棄的信義
必然已經露出了原形,而偶然正在張望
在那座適合於忘懷的橋上
在這裏,崇尚偶然的泳者
更加舒展的水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