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知道林月慈對後山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林顧蘇幽幽勾起唇角,笑意詭譎,令林月慈心中浮起幾絲詭異。“你笑什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不傻不笨就開始下手狠辣了,林顧蘇,你真是給林家丟盡了臉麵。”
林月慈低聲緩緩說道,麵上笑若春風,根本無法想象這話出自她的口中。
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對,林顧蘇真想放聲大笑。林月慈,欠我的你總會還我的!以為我還是當年的小傻女任你揉捏,會死的人是你!
伸手推開了林月慈,林顧蘇拍拍自己的衣角,好似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付荷君和趙思妍想死沒有這麼簡單,而林月慈你就好好在一邊看著吧!
“大姐,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和你賭了,就希望你願賭服輸!”
事到如今,還在嘴硬!林月慈心中不屑林顧蘇的裝腔作勢,後退幾步,回到自己的桌邊,聽到開始的訊號,斂眸,鋪開了畫紙。
而這邊,一開始就跟在林顧蘇身後的百裏殊宴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即使林月慈顧及到他而可以壓低了聲音,可對他來說聚起心神聽清她們的話輕而易舉。而這裏麵的話最讓他介意的自然就是趙思妍和付荷君!
這個林顧蘇果然是知道這兩個人!
魏少卿冷了眸光,死死盯著林顧蘇的後背。卻沒想到,她突然回頭,眸光閃爍著狡黠而清冷的光,問道:“我知道魏大人跟著我是因為那兩個女人,可是,在這次大比結束之前你都不可以阻攔我,我們有約在前,魏大人可要一諾千金。”
“難道你以為大比之後我就會放過你麼?”魏少卿冷冷說道,不近人情,氣勢淩人。
不,這次大比之後你就再不會有機會可以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林顧蘇眼底深幽一片。
畫比已經開始,這一次,所有的人全力以赴,隻希望在這淩國聲名遠播。
在淩國學畫的人最先學習的便是如何勾勒出這種魔獸,而最終追求的也是可以完美駕馭各種魔獸,成為靈畫師。所有大多數人,最擅長的最愛的都是魔獸。
畫比一開始,眾女一點也沒有耽擱地起筆作畫,為了準備畫比,她們心中早有打算,想畫的東西也是自己最為擅長的,根本不需要多想。特別是這一次畫比不限題目,幾乎都暗自歡喜可以以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來爭得一絲奪魁的可能。
花兒被百裏殊宴擋在了外麵,冷眼看著場中央那個女人站在那裏發呆。其他人都已經開始俯身落筆生花,而她半天沒有動靜。
這個女人根本不會畫吧!魏少卿幾乎是以一種近乎幸災樂禍的心態看著林顧蘇,他從未如此頻繁地接觸一個女人,也從未發現一個女人可以生得如此醜,還如此囂張,心中便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感。隻希望這個女人能夠被他打敗,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讓他清淨下來。
思及到此,魏少卿蔑視地看了眼那個女人,然後上前幾步,想要看她出醜的模樣,但是剛剛走過去,便看到那個女人好似早就知道他會走過來一樣,將一塊方硯推到了畫桌便,眼都未抬,說道:“磨墨。”
魏少卿沒有動,他想這個女人是瘋了。
林顧蘇淡淡抬眼:“魏大人是沒有聽到我的話麼?”
“林顧蘇你不要得寸進尺!”魏少卿被惹怒,本來就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對著這個女人忍著動手的衝動已經是他的極限。
“不過磨墨而已,魏大人別忘了剛剛是誰讓林顧蘇錯過了書比……”
“咚……”魏少卿一拳砸到桌上,沒有使用鬥氣,可是就是麼一拳,就讓桌子凹下去一塊。
林顧蘇隻當沒有看到。
魏少卿的臉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讓人看了便心中發寒,不敢靠近,他目光盯著那塊方墨,終於還是拿起來,研磨。
林顧蘇懶懶眯起來眼,鋪開宣紙,拿起一隻毛筆,剛剛大概想好了構圖,而畫的內容她早就決定,待魏少卿磨好了磨,她就姿態愜意地蘸墨,然後那墨跡在宣紙上渲染開來。
魏少卿本來死死皺著眉,麵色不善地盯著林顧蘇那張醜臉,可是片刻後,餘光掃到那張宣紙上緩緩鋪開的墨色線條,忍不住恍神,目光就不由自主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