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開馬車簾,看向外邊,這裏是一片開闊的草地,遠處群山聳立。草原上星星點點的野花隨風搖曳,分外美麗。
“這是到了哪裏了?”我問道。
“平州邊界。”車夫答道。
“我們會在這裏停留很久麼?”
“休息整頓大概臨近正午的時候會再次出發。”車夫回答。
我跳下馬車,那車夫驚詫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是大家閨秀,再怎麼著也不會用跳的。
“看來昨晚休息得好,恢複得不錯。”打趣的聲音,卻讓我聽著氣悶。我再怎麼健忘,昨晚剛剛發生的事也不可能忘記。
“如果你不費那麼點心,說不定我會恢複得更好。”我憤憤道。
“還在生氣?我都已經大人不記小人過,將轎子讓給你睡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古人誠不欺我。”他站到我身邊,“你父親他們已經趕上來了,現下就在我們後方十丈左右的地方休息。”
“那——我過去看看。”我道,然後撒丫子跑了,不知為什麼,如今在這人身邊,我感覺有些奇怪,但是怪在哪裏又說不上來。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後,我被神禦師拄著拐杖趕了過來,一邊趕一邊罵:“你個不孝女,還敢跟過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聲音洪亮,方圓十裏之內,絕對能清楚聽見。我悲催地拔腿就跑,心想這老頭子做戲還真是做得十成十,我要是跑慢一點,腿就能給他一拐杖打廢了。
直到我氣喘籲籲地跑回封從容他們的陣營,老頭子還拄著拐杖跟在後邊。
然後,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我身前站定,氣定神閑地道:“祝老爺,我看——你對祝姑娘應該是有所誤會。”
我站到他旁邊,迎麵看向神禦師,隻聽神禦師道:“原來——是你們一直帶著她?”
“不錯。”封從容麵不改色,“祝姑娘精通醫理,留在我們隊裏剛好能幫得上忙,你們不也得她幫助了麼?”
“那又怎麼樣?”神禦師道,“她都做過了那種醜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回我們祝家!”
“依我看——祝姑娘並沒有做什麼自毀名節的事。”他意味不明地瞟了我一眼,淡淡道。
神禦師臉色一滯,我也心下一驚:雖然封從容說得委婉,但是我們現在正在光明正大討論的事,貌似也太不委婉了些。房事——之所以稱為房事,意思就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神禦師嘴角抽搐,咬牙切齒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納悶,封從容你又是從哪知道的?
“我不知道,隻是這樣猜測。”封從容道,“要知道也不難,我看你們車隊裏有女侍婢,讓她們驗證一下便可知是真是假。
這種事情,真的太尷尬了。
神禦師臉色難看,嘴角抽搐個不停,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屈辱,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他其實是沒詞了。
這個時候,如果敗露的話就大家都完了,所以我隻好退開一步道:“我不要。”
封從容和神禦師齊齊看向我,封從容眼裏的神色很複雜,神禦師非常明顯地鬆了口氣。
我看向封從容道:“我承認,事情我做過,所以,不必再驗。”
“不肖女,還好意思說出口!”神禦師另一隻手的手指指著我,抖抖索索,“要進祝家門,除非我死!”說完,又抖抖索索地走了回去。
回過頭,封從容正看著我。
我淡定道:“做過就是做過,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他淡淡笑了笑:“那就繼續跟著我們,正好需要你的方子。”
“好。”我道,“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住回自己的轎子去了,關公子不必再讓了。”
“那好。”封從容也不謙讓,對身邊隨從說,“幫祝姑娘把她的東西搬到那頂轎子裏邊去。”
就這樣,我搬回了自己原來住的那頂轎子,帶著我為數不多的幾件包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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