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便看向了從門口進來的茶溯洵,他看向我,歎息道:“真是暴殄天物。”
我:。。。。。。。你不是很晚才能回來麼?
“事情提前結束。”茶溯洵走過來,看向我手中的笛子,神色憐惜,“我向你鄭重道歉,讓你跟了一位如此——這般的主人。”
“我要回去了。”我站起身道。
他長袖一伸,攔在我麵前,悠然道:“笛子吹成這樣,我這個做師傅的以後不好見人。”
“那——你要教我?”我看向他。
“好啊,我教你。”他回答得十分順口。
我頓時覺得其實是他在挖坑給我跳吧。
“擺好吹笛的姿勢。”他命令道。
我依言擺好姿勢,正要開始吹,卻聽他道:“等等。”
然後,他站到了我的背後,一手握住了我的左手,另一手握住了我的右手,我的左手被輕輕上抬,右手被下壓,耳邊傳來的聲音混合著陣陣呼出的氣“笛子,應該是這樣拿的。”
耳邊被吹得發癢,心跳漏了幾拍,這情形——著實是**得很。我想掙開,卻沒料到他手握得緊,我竟然動不了分毫,隻聽他在我耳邊輕笑道:“怎麼了——乖徒兒,這樣——不好麼?”
我隻得側頭,奈何再怎麼著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手腳都動不了,能動的,最後能使用的武器,就隻是一張嘴了,我開口道:“茶溯洵——你到底想做什麼?”
“連師傅也不叫了?”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我的手被捏的生疼,隻聽他柔聲道,“怎麼——怕了我了?”
“茶溯洵。”我穩住狂跳的內心,捏緊了手中的笛子,強自鎮定,“我不怕你——隻是,已經越來越看不清,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們——還算是朋友麼?”
手上的力道驀然鬆開,限製抽離,我深吸了口氣,手上的力道放鬆,轉頭看向他,茶溯洵已經坐到了回廊邊,回複了往日的散淡笑容:“這就是——吹奏這首曲子時你最需要的東西,而你現在,還根本沒有,所以今天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回去吧。”
我鬆了口氣,道:“那我先走了。”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門。直到出了店,我才敢喘了幾口大氣,剛剛那一瞬間,他的威脅氣勢太過強悍,與平常淡然隨意的茶老板,完全不似同一個人,就在那一瞬間,我體會到了一條小命被捏在他人手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強烈恐懼。
第二日,我照常去店裏,茶溯洵出乎意料地來得很早,坐在桌邊,打著算盤,我進門的時候,他連頭沒抬。婉兒則是在幹著我平常會幹的工作,見我來了,道:“白薇,茶老板大發慈悲,答應算完帳今天就幫我去看一下那些院子裏那些工匠的幹活情況,你呢,也一定會去吧。”
“當然了,我也一定會去的。”我道,畢竟那圖還是我一手畫出來的,去幫幫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於是今天難得地關了店門,放假一天,一塊兒到婉兒的宅子裏去散步去。婉兒走在最前,我走在中間,茶溯洵則走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