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我打開了信,信上隻有兩行字,字跡龍飛鳳舞,斷然不像一位女子所寫,隻見那上邊寫道:前朝公主,當朝魏王,真乃絕配。
我心中“咯噔——”一下,原來阮君珂早就知道了一切,有她從中挑撥,也難怪封從容會突然懷疑我們的身份,不過,在這世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而她——又是從何得知?
想了想,我決定拿著這封信再去見一見神禦師。
“你是說,阮君珂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神禦師的胡子抖了三抖。
祝靖明拿著信,秀氣的眉頭也皺了皺:“看這字跡,不像是女子。”
“她的背後確實還有別人,但我並不知道那人是誰。”我想了想,“目前我唯一知道跟她有聯係的是她的夫君唐穆白,和唐穆白的弟弟唐穆風。”
“兵部侍郎唐穆白?”神禦師道,“這麼大的事,怎麼從沒跟我們提起?”
汗——我是真忘了,不過:“這有什麼重要的麼?”
“兵部侍郎唐穆白,其父隨先帝奪下京都,封為世襲貴族,唐穆白,十歲可使沉重兵器,為人狠辣陰毒,曾因為其侍衛與他第七房夫人有染,下令杖責至死,鞭屍之後掛於城門之上,曝曬十日。”神禦師道。
“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幕後主使。”祝靖明看向我,“你不是說過麼,你見過他本人,依你看呢。”
我仔細回想了下:“我見他也不過兩麵,第一麵我們是陌生人,但是第二次見我,他就已經知道我是王妃,如果幕後主使真是他,我絲毫不會感到驚奇。”
“倘若真是他,那麼他敢寫這樣的信,就說明他知道你的身份。”神禦師繼續道,“姑且不論他是如何知道,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對於我們將成為一個極大的隱患,並且你不是說他有個弟弟叫唐穆風,我們不能保證,唐穆白身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無論如何,我明天還是得去赴約吧。”我道。
“當然。”祝靖明道,“否則我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這些威脅到底出自於誰。”
“我們明天約在子宜茶樓,午時,到時你們派人過來,我盡量從阮君珂口中套出話。”我道,“你們就看看四周有沒有可疑人物。”
“現下線索太少,就這麼猜也不是辦法。”祝靖明道,“不如就按白薇表妹說的辦。”
神禦師點點頭:“那好。”
睡了個好覺養足精神之後,我帶著幾個隨從欣然赴約。無論如何阮君珂也沒有能耐將我吃了吧。走到茶樓前,這家茶樓很是普通,店小二忙碌著招呼客人,爐子上還有熱氣騰騰的水,老板娘在櫃台前打著算盤收賬,我四下觀察了一遍,應該沒什麼埋伏,於是帶著侍從進了店,店小二熱情地招呼:“幾位客人這邊坐,想喝點什麼茶?”
“不必了。”我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那店小二愣了愣,“哦——是否是一位姓阮的姑娘,她剛剛來說是等人,徑直上二樓去了。”
原來人已經到了。我向店小二道:“謝謝。”說罷便領著侍從上了樓。
阮君珂已經坐在窗邊的桌前候著了。不過是張二人茶桌。
“你們找個不遠的地方坐去,要些茶。”
那二人道:“是。”
我自己則坐到阮君珂對麵。
阮君珂回過頭看向我:“三人。”
“什麼?”我不解其意地看向她。
“祝姐姐帶了三人來對付我。”阮君珂道。
我笑了笑:“那又如何,倘若隻是談話,他們不會將你怎樣。”
“哎。”阮君珂輕聲歎了口氣,“你還不明白麼,他們可是封大哥的人。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你可願意他們聽到?”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們換個地方談?”
“就在這間茶樓裏邊,留他們三人在外邊,我們進去裏邊的包間如何?”阮君珂看向與我們相對隔著珠簾的那個空包間,點了點頭:“好。”
“小二,我們要換地方。”阮君珂對在一旁擦桌子的小二道。
那小二笑嗬嗬地走過來了:“兩位,是要換到包間裏邊麼?”
阮君珂道:“是。”
小二帶著我們走進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