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原因不是——唐少白實在是和唐穆白太像，所以你無法忍受再看到他？”
阮君珂頭轉向一邊，眼角有淚光。
我歎了口氣：“阮姑娘，唐穆白被殺得幹淨利落，你不也沒將自己的感情斬斷得幹淨利落？可見，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就不必再勸我。”頓了頓，我又道，“另外，姑娘可否騰個位置出來，這裏隻有一張床了。”
阮君珂向裏邊尷尬地挪了挪，我爬上床，疲累了一天，也顧不得是不是睡得舒服，很快便夢周公去了。第二日，封從容早早就帶著大隊人馬操練去了，我的營帳中，卻來個不速之客。
祝靖明坐在椅子上，一邊看向梳妝鏡，一邊用蠱惑的語氣道：“不如就趁這個時候，封從容無暇顧他，你跟我回京？難不成，你真的可笑地以為，在前朝公主和當朝魏王之間，存在著任何的可能性？”
我坐在床邊，看向祝靖明：“你要是想帶這個女子回去算賬，我不攔你，可是也許你的廢話多了一些？”
祝靖明看向我道：“本來我隻是來找這個出逃的叛徒，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他看向仍躺在床上閉著眼的阮君珂道，“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準許你淨身出教，你是去做尼姑也好，殺人放火也罷，我都不會再管。”
床上的阮君珂立刻睜開眼：“什麼事？”
祝靖明挑起桃花眼瞧向我：“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就這樣，我們在紅朱軍中又待了幾日。而這幾日當中，封從容成功地收繳了顏何的人馬，殺了顏何，期間我隻去了一次，讓“富貴”放了把小火，用祝靖明的話來說，純粹是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現下，隻等著顏何的軍隊過來，而封從容隻需小施伎倆，說是袁令殺了顏何，這幫人為了報仇，自會轉投紅朱軍旗下。這日晚，青蠻大擺筵席，宴請封從容和我，還順帶捎上了久病未愈的阮君珂。
幾番歌舞之後，阮君珂突然離線，道：“這幾日承蒙紅朱軍照顧，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要離開。”
銀雪道：“此事，你還要多謝軍師夫人才是，是她一力主張救你。”
阮君珂轉身麵對我，彎腰福了福。
我道：“相逢即是緣，姑娘以後也請好自為之。”
阮君珂點點頭，轉向封從容道：“軍師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問。”
封從容看向她，放下酒杯：“說罷。”
“軍師大人，是何時對夫人傾心？”阮君珂道，“聽說軍師大人，原是有心上人的。”
封從容淡淡道：“人心總是會變的。原先的心上人有她自己的選擇，我隻能選擇尊重。”頓了頓，他看向我，“而她——至於何時傾心，說來我也不甚清楚。”
“那麼——如若現在夫人有自己另外的選擇，軍師可會尊重？”阮君珂看向我。
封從容這時卻捏著酒杯，看向我：“我隻會讓她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
“最後一個問題。”阮君珂道，“軍師大人，倘若當初你遇見的，不是祝姑娘，而是前朝公主，倘若你與她一見傾心，你覺得，你們的以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