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我垂下眸。
“倘若如此，你永遠也再無半分機會坐上王妃的位置。”
“那是我爹和哥哥的願望，並不是我的。”我頓了頓，“好心告訴你一句，從一開始，你就被設計了。”
“你說什麼？”封從容的聲音驀然變冷。
“你如果真的聰明，就早該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我落崖就剛好遇見你的車隊？”我放下茶杯，淡淡道，“但從現在看來，你並不知道。龍朝魏王，不過如此。”
“如果我說，我早就知道呢？”封從容道，“白蓮教利用你的王妃之位，而我，利用你們白蓮教的勢力，我與你爹，本就達成了如此協議，而你因何原因接近我，現下我並不關心。我隻關心一件事，跟不跟我走？回到京都，我保證，屬於你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取之不竭。”
“對於我來說，榮華富貴抵不過一世從容。”我低頭，淡淡道，“如果我嫁給你，過的——可是風口浪尖的生活，稍有不慎，就會送命。再好的東西，也要有命留著才能享用，為了一個我不愛的人送命，實在是不值。”
“你在自欺欺人麼？”封從容冷冷勾起唇角，“爬到我床上的那夜，你對我說的話，我可一點兒沒忘。”
“是嗎？”我輕聲笑了笑，“那——不過是為了引誘你上鉤。”
“你撒謊！”隻聽聲音桌上“砰——”地一聲，他一拳捶在桌上，看向我，眼中閃爍的狂暴怒火，仿佛要瞬間將我吞沒。
我迎上他的目光，張了張嘴，嗓子發緊，剩下的話，卻是如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有本事，將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他一字一句，咬牙道。
我心中翻江倒海，表麵強裝鎮定道：“我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引你上鉤，便於逃跑。”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白薇，不要再同我說笑。”
“我沒有說笑。”我移開目光，“離開塔木錯，從此我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他沒有答話，一時之間屋中一片寂靜，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時，隻聽他冷冷道：“如若這就是你的答複，我無話可說。”說罷，轉身向外走去。
就這樣？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腳步卻還是跟了上去，走到門邊，他卻突然又頓住腳步。
“你真的——有孕了？”隻聽他的聲音淡淡道。
我道：“不假。”
“這孩子——”
“孩子是唐穆風的。”我這才驚覺他想問什麼，遂想起早已備好的說辭，“唐穆風又不是傻子，倘若是你的，肯吃這個啞巴虧娶了我麼？”
“那我呢？”他突然轉過身，看向我，“被你當傻子一樣戲耍，很好玩麼？”
他眼中的痛楚真真切切，宛如利刃一下下切割著我的胸口，我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
突然被一把摁在牆上，背上結實一痛，還來不及反抗，唇上就覆上兩片溫熱的唇瓣，緩慢而又溫柔地接收著我口中的溫度，我腦中一片模糊，幾乎放棄了抵抗。
“白薇，你是我的。”恍惚中傳來一聲低語，突然間頭腦清醒，我這是在做什麼？既然要一刀兩斷，又怎能留有餘地？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封從容，不要太得寸進尺。”我手撐在旁邊的木桌上，看向他道。
“是我得寸進尺。”他用拇指抹了抹唇角，“那我就更得寸進尺地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