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封從容:“據說卿深雪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還聽說,他至今未娶,不如將他接到京都來?”
第二日我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子,直接進了屋中,沒讓人看到我的身形。
日落時分,封從容過來看我,他說:“你這一設計,就將為夫我拖了進來,我這麼配合你要怎麼報答?”
我拿起桌上的一隻青色小瓷碗,對著窗外扔了出去,隻聽“砰——”地一聲,有點兒心痛。瞧向封從容,見他手中拿著桌邊一隻插著桃花枝的碧玉瓶,勾唇淺笑:“瞧你那點兒出息——!”
別——!還沒來及喊,碧玉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出了窗外,隻聽“砰——”地一聲清脆的聲音,那是什麼?那是我心碎的聲音。我幽怨地瞧向封從容,三個字狠狠自唇邊咬牙切齒地逸出:“你、夠、狠。”頓了頓,我瞧向他,“不過說好了,下次換你的院子砸。”
我拿起另一個碧玉茶壺,往門外一扔,那茶壺碎成了無數片。
封從容淡淡瞧了我一眼:“隨時恭迎過來砸。”說罷,又一手將手邊的一件大件花瓶單手扔了出去,他微微眯了眯眼,“白薇,你屋裏的東西。。。。。。不大夠扔。”
這廝竟然扔上癮了,我瞟了瞟屋中所剩無幾的幾件寶貝,再瞧了瞧看要落下的日頭:“你該回去了,待久了她們會疑心。”
封從容起身,對我微微一笑:“好,下次繼續。”說罷,順手捎走了架上的一個瓶子,輕輕扔到了院中,還是,摔得粉碎。
“封從容,你給我記著!”我惡狠狠的聲音響亮地回蕩在整個院子上空。
站在院中的封從容麵色一沉:“瘋子!”說罷,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了院門。
當晚,廝人就逛了晚香樓,與卿深雪把酒對月,聊詩聊人生。
而我在這邊迎接從某個邊緣淳樸鄉鎮來的秀才,這位秀才身形欣長,麵容俊朗得令人眼前一亮。
他甫一下馬車,便雙眼放光地朝我奔來,等到我麵前站定,喘了口氣道:“你真能讓我見到卿蘭?”
我淡淡道:“夏公子都等了這麼多年,再等些時日又何妨。”
“等,還要等?”好好的一個清秀的秀才,神色卻好像發了狂一般,“罷了,倘若真能見到她,我可以等。”
我點頭:“我向公子保證,最多不過十日,你就能見到她。”
我安排了夏清遊在偏房休息,不知怎地第二日就移到了封從容院中。秋月說:“公子說,先把自己照顧好,這個閑人交給他就好。”
我輕輕鬆了口氣,還真是不習慣與這樣的書生相處。秋月來報:“杜如笙來了。”
終於來了。
我拿起帕子沾了點茶水揩在眼角,眼神定定地瞧向窗外,保持住了姿勢。
“祝姑娘?”杜如笙或者說是封瓊,忍不住出聲。
“恩?”我慢悠悠地轉回眼神,瞧向她。
“祝姑娘,我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那一籃子糕點是被我一個淘氣的妹妹調換了,那毒蠍子確實也是從我家中跑出來的,但確實是不小心,我帶了些東西來給你賠罪。祝姑娘,”封瓊一手提著籃子,問得一臉關切,“你沒事吧?”
我輕輕歎了聲氣:“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沒事。”
封瓊剛籃子的布打開,裏邊是一些漂亮的點心,她率先拿了一塊吃:“看,真的沒有騙你。我與你無仇無怨,又為什麼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