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間,皇後笑言道:“哀家有生之年,不知還能否看到自己孫兒。。。。。。”
我與封從容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默默垂首悉聽教誨。
宴席後,封從容進了內室與皇後敘舊。我坐在席上一手執著酒杯,忽然覺得被一束目光環繞住了,遂一抬頭,恰好一陣風刮過,鼻端傳來一陣濃鬱熏香,眼前是熟悉的臉令我一窒。
衛相彎唇一笑:“王妃別來無恙?”
我表情僵硬,最終淡淡勾起唇角:“好得很。”
“看來傳言是真的。”衛相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蹲下身與我平視,漆黑的眸中笑意點點,“王妃娘娘您真的失憶了。”
我垂眸淡淡道:“不勞衛相掛心。”
衛相輕笑了一聲:“倘若你得回回憶,大概就不會如此說了。”
我一手握緊了拳,抬頭看著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衛相唇角笑意更盛,眼中流離著無數細碎光芒:“哦?我做了什麼?”
“衛相大人,欠我一條命。”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低聲道。
“哦。原來,他是和你這麼說的。。。。。。。。”衛相一手攏起淡紫色繡袍,站起身,卻輕笑了聲,“這般——你也信?”
我垂眸淡笑:“我的確不信你而信他,這也沒什麼好奇怪。”
衛相唇邊笑意一凝,挑起眼角:“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什麼?”封從容微微彎腰,一手執起我的手,將我從席上拉了起來,而後,冷冷地看向衛相。
“衛相大人,皇後娘娘有請。”一個宮娥道。
衛相冷冷地掃了我們一眼,轉身離去。
“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瞧向封從容。
“當是在挑撥我們。”封從容挑眉,摸了摸下巴看我,“你信?”
我慚愧地低頭。
乘轎攆回府的途中,瞧著街邊勤勞樸素的小老百姓,我忍不住道:“其實——有些時候,我也很向往那種隱居的生活,就是日出而作,與世隔絕,日落而息。”
“哦——”封從容意味悠長地答應了聲,“京都不遠,好像是有個這樣的地方,不過那地方與世隔絕交通不便的,到時誰買菜?”
我:。。。。。。。。
回府以後,卻見到了一個我以為不會再出場的人。
“遠香雪?”我瞧向她。
她微微一笑,比起以往的玲瓏俏麗,現下似乎沉穩了些:“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我微微笑了笑:“是——要去找祝靖明麼?”
她點了點頭:“另外,今日來是要交給你一些東西。”說罷,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個本子和一疊紙,交付到我手中。
我低頭一看,這竟是晚香別館的地契和賬簿。
晚香雪看向我:“祝靖明說,不能將所有東西都交付到封從容手上,也要給你留付一些家底。”
心中不是不感動的,我向遠香雪輕輕點了點頭:“來日——倘若成親定要向我們報喜,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遠香雪亦是彎唇一笑:“我如今要走了,晚香別館也就交給你了,賬目有些複雜,若你有時間,還是過去看一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