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拿起了那曼妙的彩陶俑,從空心陶俑中,取出了一張紙箋,緩緩展開,紙箋上的字在我眼前清晰:
“而你——現在是我的了。”
那曼妙陶俑低垂臻首,酥胸半露,衣裾輕垂,戲台上,影影綽綽的柔曼聲音緩聲低唱:“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頭再次疼了起來。
“你說——是不是他將你送到我手上?”黑暗中,那眸子閃著脅迫的光芒,他一寸寸挑落我衣衫,“而你——現在是我的了。”
我原不知道,我想起來的竟不是全部,譬如那些被拘留在衛相勢力範圍內的夜晚,我究竟怎麼過的?
“想起來了?”
耳邊聲音宛若驚雷,我驀然回神,一手拔了發間的簪子毫無猶豫刺向眼前的人!
手腕一痛,簪子鬆脫,瞬時被點了穴道,禁錮得動彈不得。
“可是想起了——我們,是如何地纏綿?”
耳邊的聲音帶起我頸間肌膚的一陣戰栗。
“上房都已備好,不若——我們重溫一遍如何?”衛相的聲音在耳邊低柔冰冷。
“你當我不見了——魏王不會來找我?”我暗自後悔自己在桌上留下的那紙條。
“你道——我怕麼?”衛相的聲音一凜。
事實是,怕極了的是我。
衛相將我扶到床邊放下,屋內一支微弱的燭火搖曳,燭火邊,擺著一隻彩陶人偶。
衛相站在我身前,鬆脫衣物,唇角微挑:“你知道——這些日子,我為何失蹤了?”
我看著他,心想是否與我猜測的一樣。
“魏王會在那場鴻門宴後設伏,我絕沒有想到。”他的上衣褪盡,我看見了從他的左肩向下有一道猙獰的劍傷,一直斜向腹部,他欺身上前,執起我的手,一寸寸從那傷口上劃過,“嗬,九死一生,不是麼?”
“嘭——”地一聲響雷,閃電將一刹那將屋內的所有照亮。
“他成功地抓捕了四皇子。”衛相唇邊揚起一個冰冷的笑容,“他承諾——隻要我答應不將這件事說出去,把你的記憶封印,就將皇位讓給我。結果卻是,他對我趕盡殺絕。。。。。。”
我看向衛相:“不過是為了皇位,何必牽拖我?”
“事到如今,已不止是皇位了。”衛相一手輕輕刮過我的麵頰,輕聲說:“我要讓他嚐嚐,被奪去最珍愛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他俯下身來,抓著我的兩隻手。
“不——”我的喉間發出微弱的聲音,“放開我。。。。。。”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眼前一把冰冷而閃亮的劍掃向他的喉間,衛相起身飛掠開,我終於鬆了口氣,立時脫口道:“屋內有埋伏!”
這個局本就是為魏王而設的。
封從容帶來的人與屋內埋伏的其他人纏鬥了起來,衛相與封從容步步殺招。刀光劍影中,我見秋月悄悄閃身進了來,好不容易蒙混到我旁邊,心中一喜,秋月卻一臉歉意地瞧向我:
“主子,對不起了。”
她手中的一把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都住手!”
衛相看向秋月:“做得很好。”
我曾疑心過秋月,還暗笑自己疑心病太重,卻沒想到,原來。。。。。。。秋月也是個叛徒。
人馬立刻分為兩隊。
衛相看向他:“四皇子在你手裏,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