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公元2200年
地點:祁連山
打通喜馬拉雅山牆,真的像X教授所說,不傷害任何人的利益嗎?盧孟雄心裏還有些嘀咕,曹仲安也拿不定主意。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就是通常拆牆打洞,也得征求鄰居同意。何況這樣一道高大山牆,涉及了“牆”內“牆”外許多民族和國家,不通過細致調查研究,萬一出了問題可不好收場。
怎麼辦?
不消說,還得到現場去看看。
問題在於,“現場”二字具有強烈的時間觀念。這就應該拿捏準確,進入什麼時代的現場了。
這可不是隨便搭一個涼棚,挖一條水溝的小問題,而是一個空前絕後的曠世大工程。無論時間和空間範疇,影響的麵都極其寬闊,也非常深遠,是否方方麵麵都應該顧及到才好?絕對不能出任何紕漏。
現在的“現場”好辦,抬腿就可以辦到。何況現在許多情況早已掌握清楚,也不必過於耗費力氣。
這個緊急應付措施,乃是針對已經叩響時代大門的“新災變時代”,和過去毫無任何關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完全不用考慮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的情緒。
最最關鍵還是對未來時代的影響。可不能隻圖一時痛快,隨意修建一個轟轟烈烈的大工程,就像從前有的官員樹立的“形象工程”一樣,耗費許多人力物力修建起來,表現了自己的“政績”,就不管後來的影響了。
噢,這又涉及一個進入未來的問題。曹仲安當初使用的那種時間飛行衣,隻能進入過去時代,還不能衝破未來的帷幕。在新的時間機器沒有建造成功以前,是一個不可飛逾的難題。
兩人正在發愁,忽然得到一個好消息。成都那家專門生產高端飛行器的研究所,趕急製造出第一台可以進入未來的工具。來信中說:“這是新研發產品,尚未經過試飛,可能存在一些問題,不排斥存在意外故障。進入未來時間,也不可能太遠。無論機械精度和時間深度,都還不能絕對保障達到設計要求。”
是啊,這是一時應急,必定問題多多。從剛剛研製出來,到可以交付使用的成品,還有一段漫長時間。即使一般飛機也有這樣的過程,何況穿越時間的新型飛行器。
再者,這樣的創新產品不一定可靠,經過一段複雜的實驗過程,也有最後徹底放棄的可能性,成與不成還是未定之秋。
盧孟雄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實在等不及了。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搏一搏,不能再等待下去。作為地質學家的他,一生在大自然中出生入死,這樣的拚搏豈止一次!
他毫不猶豫地回複道:“就讓我作試飛員吧。”
試飛員!這是何等危險。
曹仲安提醒他:“你瘋了,考慮過後果嗎?”
盧孟雄反問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前次進入曆史,不也是冒了一把風險麼?”
曹仲安辯解說:“我用的那種返回過去的時間飛行衣,乃是定型產品,安全係數百分之百,和這個剛剛研製出來的研製品不一樣,怎麼能相提並論。”
盧孟雄固執地說:“不管一樣不一樣,現在不能再等待了。要幹一件開天辟地的事情,不冒幾分風險怎麼行。”
曹仲安沒法說服朋友,隻好聽任他去嚐試。
這一次,兩人的位置顛倒了一下。盧孟雄進入時間流衝鋒在前,曹仲安留在現代作為後勤。兩人約定好聯絡方式,還是依舊保持時空帷幕內外的交流,相互交換情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