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製成的飛行器從成都運來了,不是輕便飛行衣,而是一個怪模怪樣的飛鏢形飛行器,前端極其尖銳,猶如一根鋼針。飛行員必須躺臥其中,不如一般飛機駕駛艙舒適。為什麼做成這樣的形狀,不消說是為了穿刺時間流方便。飛行往未來不同於回返過去,必須超越時間流的速度,方能趕在前麵,進入指定的未來時間領域。
這可是一個爆炸性新聞,一下子趕來一大堆媒體記者。閃光燈砰砰響,圍著飛行器研究所來人和盧孟雄問個不停。
在這關鍵時刻,隨同來的工作人員麵對盧孟雄,再一次嚴肅認真地說:“你可要考慮清楚,試飛有種種意外因素。不排斥燃燒爆炸、半途墜毀、失去動力無法返回等各種各樣無法排除的故障,以及其他不可預計的高度風險。”
他說到這裏,頓一頓再一字一句說:“你還必須知道,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不可控製的時間之外,必須自己應付,統統無法得到後方技術支援。”
嗬嗬,這可比闖入無人區的沙漠拉力賽,不知更加艱險千百倍。
那個飛行器研究所來人緊盯住盧孟雄。
曹仲安也無比擔心地緊盯住他。
四目如電在他身上梭巡。
旁邊的記者和有關方麵的人員也十分緊張,從安全角度出發,一個個苦口婆心勸說。盧孟雄卻十分鎮定,反倒安慰大家說:“放心吧!別想得太複雜,沒有出門就嚇死人。”
說罷這話,他又轉身朝著曹仲安,莞爾一笑道:“這是到未來,不是你在公元前匈奴人手中落難的過去。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技術高明的後世兒孫還能不管我不成?沒準兒來一個鳥槍換炮,給我換一架更加先進的飛行器,高高興興回來也說不定。”
嗬嗬!
哈哈!
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啊。
大家不由都笑了,滿場凝滯的氣氛一下子鬆弛下來。
既然是這樣,既然他一再這樣表態,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說歸說、做歸做。下一步,按照規定辦事。試飛員必須在兩個人見證下,親自在合同上簽字。
曹仲安還是有些不放心,搶先一把捏住那張薄薄的合同,最後一次鄭重提醒朋友:“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生死文書,不能隨便落筆的。”
盧孟雄微微一笑說:“怕什麼!軍中無戲言,古人出征簽軍令狀的可多了。難道我連古人也不如,不敢在這軍令狀上畫押麼?”
他好像沒事似的,在旁邊許多記者見證下,大大咧咧就在試飛合同上簽下了名字。
事情既已發展到這一步,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家隻好緊緊擁抱,認真鼓勵,相信現代科學產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那句老話。
“嘭”地打開一瓶香檳酒,為共同的心願,為盧孟雄的安全幹杯!
旁邊的記者齊聲歡呼。一起擁上來,一次次把盧孟雄高高拋起。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要回還。
歡呼!
再歡呼!
幹杯!
再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