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她已經能很快的整理好心情。
“沈長安!”顧司杳的聲音陡然降低了一度。
辦公室裏的空氣,瞬間薄涼起來。
“如果是私事的話,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長安連頭都沒有抬,看完文件上最後一個字,認認真真的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繼續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招呼顧總了。”
“我們來做一筆交易,怎麼樣?”顧司杳盯著她,墨深的雙眸愈加森寒。
“交易?我們現在是對手,有什麼可以交易的。”長安淺笑,明眸皓齒卻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顧司杳往前靠近了些,一隻手按住長安正在簽字的鋼筆。
“白氏遲早都會倒,你完全沒有必要再撐著。”對於白氏,他勢在必得。
“沈雲希求你來的?”長安停下筆,淺淺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跟你沒有關係。”顧司杳眉頭一動,冷冷的開口。
長安合上文件,抬頭:“我相信顧總沉浮商場這麼多年,最知道誠信兩個字。三個月,足夠我拿回母親的公司了。”
順滑烏黑的頭發十分隨意地垂在臉頰兩側,形成一個漂亮的陰影,將她唇邊淺淺的笑意,襯得愈加清淡。
“沈長安!我果然小看你了。”顧司杳的目光變了,深邃瞳孔內映出長安的臉,帶著一種審視的情緒。
原來她一開始就已經計算好了。
怪不得她明知道白氏現在的情況,還要和自己打賭!
在他這裏爭取三個月,隻要能拿回她母親在沈家的公司,不但能夠打擊到沈氏,說不定還能讓白氏起死回生。
這一局,是他大意了!
長安把鋼筆蓋好筆帽,放回筆筒裏。
“如果顧總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讓他離開的意思很直接。
顧司杳冰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冷笑,“那我們就看看最後到底誰贏!”
長安坐在桌前,打開郵箱,有兩封加密未讀郵件。
一封關於季婉的,還有一封沒有命名的。
她打開沒有命名的那封,看到資料,關於掛在沈氏名下的公司,內容詳細清楚。
往下看,最後是時間、落款人。
長安蹙眉,陸京年啊。
茶香嫋嫋的包間,縈繞著典雅的音樂。
容謹言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動作熟練地沏了一杯茶,將蓋子蓋上,點了根煙。
很快,包間的門被推開。
“我特意提前十分鍾過來,還是沒你早。做你的下屬,還真是壓力山大。”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西裝,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長相斯文幹淨。
“坐吧。”容謹言指了指對麵示意。
男人在他對麵坐下,看著容謹言熟稔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還是你泡的茶最好喝。”男人並沒有拘束,接了過來,小飲了一口,湊近杯口聞了聞味道,嘖嘖感慨。
容謹言唇線微抿,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煙灰,淡淡的煙霧在空氣彌散開來。
“資料我已經發過去了,後麵還要出手嗎?”男人把杯子放回桌麵,突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