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從法院聽來了一個消息。”
陸京年見他進來,收起報紙,眼鏡下的眸子眯了眯。
容謹言眼皮都沒抬一下,不緊不慢的在他對麵坐下,點了根煙。
並沒有搭話。
“你怎麼不問問,是什麼消息?”陸京年背靠著椅子,肆無忌憚的打量了他半天,也沒見他有開口的意思。
“什麼消息?”容謹言疊著兩條長腿,吐了口煙,清淡的聲音波瀾不驚。
“是關於容太太的。”
容謹言終於抬起頭來,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陸京年見他終於來了興趣,他挑了挑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頷,薄唇輕勾。
“最近有人在查,七年前宜昌大樓被燒的那件案子。”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已經不像剛剛那麼輕鬆。
容謹言點煙灰的動作一頓,表情陡然冷了下來。
沉默了半響,才出聲,“查到是誰了嗎?”
“暫時還沒有,當年那個案子牽扯了不少人,查起來比較費事。”陸京年皺了皺眉。
就連當時盛極一時的季家也——
“盡快查清楚。”容謹言斂目,往煙灰缸裏,抖了抖煙灰,在煙灰缸裏,氤氳出一絲絲的煙霧。
他的聲音不溫不火,可陸京年還是品出了重視的意味。
這麼看來,他對沈長安還是挺上心的。
想到這,陸京年嘖了下嘴,突然又問起了,“對了,顧氏那邊,似乎對城西的那個項目十分上心。”
“顧氏拿不下的。”容謹言聞言,摁滅剩下的半根煙,眼底一片清冷的墨色。
陸京年把一句話在心裏琢磨了半天。
這是要對顧氏下手了?
“不需要我們出手。”容謹言瞥了他一眼,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
“那是誰?”陸京年問。
“容太太。”
長安忙了一個早上,頭還是有些暈。
下午的時候,她接到電話,城西的項目負責人在溫京飯莊出現,顧氏那邊也去了。
掛了電話,長安眉眼微凝。
這個項目,就是最好的機會。
車上,長安一直閉著眼睛休息,直到到了溫京飯莊,司機將她叫醒。
司機將車停好,“沈總,我看您好像不太舒服?”
“我沒事。”她笑了笑,就下了車。
長安剛走到大門,就聽到有熟悉的聲音。“你怎麼在這?”
抬頭,就看到顧司杳。氣場冷冽,五官深邃。
長安站在他兩步遠的距離,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她皺了皺眉,似乎頭更不舒服了些。
“原來是顧總。”
顧司杳低頭瞧她,她的眉眼隻是皺了皺,他還是看清楚了。
她就這麼反感自己靠近?
想到這,黑色的瞳眸又陰沉了幾分。“白氏如今的處境,你覺得有實力跟顧氏競爭這個案子?”
“總要試一試不是嗎?”
長安抿了抿唇,淡淡開口。
“沈長安,你知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令男人厭惡?”顧司杳走近了一步,居高臨下,一雙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明明處於劣勢,卻絲毫感覺不到她的被動,反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