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整個江城都還送著春的淡淡涼風,不會太熱。
長安原本是準備走一段路下山了之後,然後再看看附近能不能打到車。
包裏的手機震了震,她拿出來看,是唐慕的電話。
“長安。”對麵的聲音裏都是顫抖卻在強撐著。
“慕慕,發生什麼事了?”長安垂了垂眸,心底升起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過來一趟。”
“好,我現在就過去。”以她的性格,不是萬不得已肯定不會讓自己過去的。
長安掛了電話,才微微皺了皺眉。
若是這個電話早來十分鍾,她應該不會這麼衝動就拿車撞上去。
這一片都是富人區,出入的多是私家車。
所以出租車並不常見。
如果不趕時間,她還可以慢慢等。可她現在要盡快趕過去見唐慕。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她才發現似乎能打的電話有些少,季念知是一個,再就是容謹言。
念知哥,似乎最近很忙。
斟酌了一下,她還是給容謹言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容太太?”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聽,帶著有些愉悅的味道。
他想了想,這似乎是容太太第一次主動給他打的電話。
“容先生你現在是否有時間,來接我?”長安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
說完她才注意到,電話那邊有些吵雜,似乎不像是在辦公室。
她皺了皺眉,她想是不是打擾到他在談事情了,這麼想著,她下意識的繼續說,“如果在忙的話,也沒有關係,我自己能解決。”
“你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
長安想了想,她實在是有些急著趕過去,然後報了地址給他。
“二十分鍾。”容謹言似乎猜到了她應該是有些急的,否則也不會特意打電話找他去接,所以算了這邊過去,需要的大概時間告訴她。
“好。”
光線明亮的包間裏,沙發的最角落。
容謹言閑適地靠坐著,疊著長腿,摁掉燒了一半的煙。
他掛了電話,清冷的眸子看了看屏幕。
“我有事先走了。”他剛站起來,陸京年就過來了。
“嘖,不是吧,剛來沒多久就要走,留下我麵對這群財狼啊?何況晚上到雅座,還有活動呢,對方特意打過招呼,邀請你一定要你參加的。”
陸京年聞言,有些無奈的開口。
拜托,他才是容嘉的老總好不好,怎麼每次最苦最累的都是自己。
“我晚點再過去。”容謹言淡淡睨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對著他開口,“這個案子成了,再給你多提百分之一的股份。”
陸京年聽了,倒是樂顛顛的點頭了。
容謹言開車到長安在的地方,差不多隻用了十八分鍾。
黑色的賓利開到半山腰。
容謹言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纖細的身影,正端站在路邊,低著頭垂著眉眼,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天氣正好,陽光正好,光線落在她的側臉上,她的臉不算驚豔但極其耐看,看上去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隔了不遠的距離,一輛黑色的巴博斯停在路中間。
這輛車,他已經認過好幾遍了。
是顧司杳的。
他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顧司杳的人影。
車子在長安身邊停下,她這才聽到聲音抬起頭。
“容太太,上車吧。”容謹言摁下車窗,從裏麵看出去,正好看到她沉靜的眉眼,雖然帶著笑,卻並沒溫度。
長安點了點頭,抬手拂了一下被風刮得有些亂的長發,道了聲謝,然後上了車。
容謹言:“現在想去哪裏?”
長安把唐慕家的地址報了一遍。
車內一片安靜。
她搖了半截車窗讓風灌了進來,然後靜靜的盯著窗外。
“去了沈家?”容謹言不緊不慢的開著車,拐了一個彎,似隨意的問道。
“官司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長安回過頭,笑了笑。
“看來你已經解決好了。”容謹言眉眼微動,嗓音低沉溫和。
長安纖長的睫毛動了動,並沒有說話。
解決好了麼?可僅僅隻是要回公司,怎麼夠。
“那兩輛車是怎麼回事?”容謹言也不去看她,隻盯著前麵的路。
他確實是有些意外的,剛剛他瞥了一眼,那兩輛車的情況,根本不像是發生意外撞上的。倒像是故意的。
“回來的路上,剛好碰到他的車,正好攔在路中間,又沒有半點要讓開的意思,就撞上去了。”她也沒有想過隱瞞,畢竟她若是解釋不小心撞上的,容謹言那樣聰明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