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笑話把死人逗活了
謝遼沙最愛欣賞山裏的燕子，它們兩個翅膀狹長，體態輕捷、伶俐，飛行的時候好像一把鐮刀，分開的尾部又像一把張開的剪子。它們飛行迅速如箭，忽上忽下，時東時西，刮風下雨對它們也沒有多大影響。它們反應十分敏捷，張開嘴巴能在空中捕捉各種小飛蟲，並不時地發出幾聲短促、尖銳的鳴叫。
小燕子很可愛。
謝遼沙對燕子的印象很深，他到中國以後，上的美術課時，畫的第一幅畫就是小燕子。他也很喜歡童謠，“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裏，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裏的春天最美麗……”
山村裏，家家戶戶都有燕子窩。二叔家的燕子窩，築在堂屋的房粱上。燕子夫妻用嘴銜來泥土、草莖、雞毛等，再混上自己的唾液築巢。它們的小窩很舒適、溫暖、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二叔家的堂屋很大，堂屋放著一張很舊很老的飯桌，供人們吃飯。謝遼沙他們吃飯的時候，燕子一家人也吃飯，燕子爸爸和燕子媽媽把蟲子叼回來，喂進在巢裏喳喳喳亂叫的小燕子的嘴巴裏，黃茸茸的小嘴巴，像鑲嵌著金邊，顯得洋洋得意的樣子。
今年，巢裏有四隻小燕子，到了晚上，天黑下來以後，它們才會停止吵鬧。
爺爺說奶奶就是一隻嘴巴閑不住的老燕子，因為奶奶愛嘮哩嘮叨，沒有閑的時候，就是睡覺了，還會說夢話吵人。
但謝遼沙和謝小雅很喜歡奶奶這個大活寶，她很會逗大家開心，大家也把奶奶當成開心果。
那裏有奶奶，那裏就有笑聲。
謝小雅有時跟奶奶叫巧嘴奶奶。但村裏更多的人喊她巧嘴婆婆。
人們叫奶奶巧嘴婆婆是有根據的，這裏還有個故事呢。
那是很久以前，奶奶和爺爺還住在山裏的石頭房子裏，那石頭房子冬暖夏涼，很適合居住。
有一天，大夥兒在一棵百年大樹下說著閑話，樹上有幾個喜鵲窩，人們在樹下說話，喜鵲們在樹上嘰嘰喳喳吵架，吵著吵著，喜鵲不知道為什麼打起來了。你啄我，我啄你，啄得鳥毛橫飛。
大家看了一會兒熱鬧，有人對奶奶說，你的嘴不是很巧嘛，你如果勸得喜鵲夫婦不打架了，讓它們唱歌，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張巧嘴。
奶奶一聽樂了，就學著喜鵲的叫聲，給它們勸架，讓它們不要打了，也不要吵了，說你們倆要和睦相處，不吵不鬧才是好鳥。你們趕快握手言歡吧，給我們唱歌吧，吵鬧多沒有意思啊。
喜鵲們聽了奶奶的勸說，就不吵不鬧了，握手言歡了，它們相互擁抱，然後在樹枝上站成一排，給大家唱起歌來，讓大家開心極了，人們也對奶奶佩服極了。從那兒以後，奶奶就得了一個“巧嘴婆婆”的稱號。
天很藍，萬裏晴空。
小院很安靜，謝遼沙和爺爺、奶奶、二叔、二嬸、小雅坐在院子裏的樹下歇涼，燕子落在樹上休息。
“巧嘴奶奶，你讓燕子為我們唱支歌吧。”謝遼沙望著樹上的燕子說。
“我沒那本事。”奶奶拒絕了。
“你有，你有。”小雅說，“奶奶的本事可大了，當年能讓喜鵲唱歌，也能讓燕子唱歌。大家鼓掌，歡迎奶奶讓燕子唱歌。”
大家鼓掌。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兒了，我還行嗎？”奶奶遲疑著。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爺爺笑著說，“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來吧，你就是一隻老燕子，相信你會有辦法讓你的小燕子們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