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死(1 / 2)

茅山,中國道教上清派發源地,被道家稱為“上清宗壇”。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譽!位於如今江蘇省句容市,金壇市的薛埠鎮境內,南北走向,麵積50多平方公裏。海拔372.5米的茅山山勢秀麗、林木蔥鬱,有九峰、二十六洞、十九泉之說,峰巒疊嶂的群山中,華陽洞、青龍洞等洞中有洞,千姿百態、星羅棋布的人工湖泊使茅山更顯湖光山色,可謂“春見山容,夏見山氣,秋見山情,冬見山骨”。加上屹立於群山之中,成立於1000多年前的茅山派,更給茅山增添了無數神秘色彩。因此,古往今來,或賞景,或登山,或求道,遊人源源不斷。此刻,便有一老一少行走於山間小徑之中。

“老頭,我們還要走多久?”少年施施然問道,眉宇間透著一股慵懶,但卻無絲毫不耐之色。

“快了。”老者簡單回答,再不答話。少年也不再多問。如此,兩人便又繼續沉悶的跋涉。

三個時辰過去,兩人在一座光禿禿的小山前停下了腳步,山腰有一處斷崖,崖上有一隱約可見的小洞,洞前樹立著一石碑,碑上長滿藤蔓,不細看,難以發現這是一石碑,隻當是一截被雜草寄生而失去生機的枯木。石碑後麵山洞也被雜草矮木給遮掩著,隨視線被阻,卻也能依稀看見洞裏少許景色。因為這個洞,實在不比陝西的窯洞深多少。

老者走上前去,輕輕撥開藤蔓,“玉皇洞”赫然而現。字乃古體,帶著濃濃的滄桑,不知此碑立於洞前多少個春秋。

“終於到了!”老頭一聲歎息,似解脫,似欣慰,更似激動與興奮。

少年淡淡的看著老頭,又看了看石碑,皺眉問道:“這就是師門祖訓中提到的本門開山祖師彌留時所在的洞府?”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祖師乃上古大能,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普通的洞府作為埋骨之所。怕是生於平凡,歸於平凡吧!祖師的智慧,不是我等能夠理解的。走吧,我們進去,祭奠祖師。”老頭嘴上說著,也不看少年,便徑直走到洞邊,撥開草叢,埋頭鑽進。

少年看看天,黑雲壓頂,不過3點左右,天卻如黃昏一般。

“快下雨了吧”少年想著,也埋頭鑽進了洞裏。

洞不大,卻很平整,在洞的最深處,靠壁的一方有一處平台,似乎是一張石床。床上鋪滿灰塵,卻隱約還能找到一點蒲團的痕跡。讓人不禁想象若幹年前,這裏曾有一位苦修者盤膝於此,參悟大道,演算天機。

老者取出帶來的香蠟紙錢,默默的準備著。少年站在老者身後,似乎百無聊賴,四下張望,想發現些什麼。畢竟這是老頭口中祖訓所提到的祖師爺的洞府,跟隨老頭三年來,便不停尋找著這個洞府。不為其他,隻為祭奠。

三年前,少年隻是街上一小流氓,或者說連流氓都算不上,隻算個扒手。終日遊蕩於大街之上,隻為了竊得下一頓的口糧,一頓足矣。不是不能竊得更多,隻是不想作更多的孽而已。做扒手,也是迫於無奈。隻因他有記憶以來,便一直流浪於大街之上,靠討飯才能活下去。八歲的時候,少年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扒竊,生活便漸漸穩定。雖然經常被抓,被打,被地痞流氓欺負,但他依然活著,如野草一般,弱小,卻也堅韌。十二歲那年,一群流氓把他逼到了一個死角,正準備拚命之際,老頭救了他。老頭看著他如野獸般血紅的眼睛,說了句“跟我走吧”,從此,老頭身後便跟著了一個慵懶的少年。

三年來,老頭教會了少年識字,教會了少年做人的道理,雖然在少年心裏並不認為老頭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但他依然用心在學。因為老頭給了他新生,讓他活得像人,在心裏,他是感激老頭的,隻是從來不說。

除了學習,少年從老頭中聽到最多的,便是老頭師門的傳說和故事。老頭其實是一個道士,但卻不穿道袍,不盤發髻,不尊老君,不拜仙佛。聽起來很古怪,老頭卻說,“道士,修道之士也,我門隻修天地大道,拜天即可,無需計較太多,自然則好。”聽老頭說,老頭的師門傳自上古,能追溯到洪荒時期,是一洪荒大能傳下,因大能得道於玉皇山,所以號玉皇門。隻是不知是何原因,數千年來一直都是一脈單傳,並低調行事,所以聲名不顯。老頭說,曆史上玉皇門也曾出現過很多大能,但都是傳說,因為玉皇門祖訓都是口口相傳,所以漸漸的那些大能都隨時間的流逝而被玉皇門的一代代弟子慢慢遺忘,甚至忘記了師門傳下的修道功法,隻留的一些簡單的修道法門,因此,玉皇門沒落了。其實在少年心裏,玉皇門或者壓根就沒有興起過,老頭所教習的修道法門,或許也隻是一些氣功而已。盡管如此,少年卻從未向老頭提出過疑問,隻是靜靜的聽著,記者,想著。不為什麼,隻因這是老頭所說。這次也一樣,老頭說要去尋找祖師洞府,以祭奠先人,少年便跟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