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人怨聲載道,吵吵嚷嚷,紛紛要求院方給她們取出來,場麵一時失控。
蘇芳和白芙蕖夾在人堆裏,被擠得滿身都是臭汗,心知美容院已經沒有辦法幫助她們了。
懨懨無力地回到家,白芙蕖的臉簡直無法看,各處比前一天腫得更厲害,皮下隱隱泛著青紫色,裏麵的東西幾乎要破體而出。她抱頭痛哭。
白菡萏嚇壞了,瞧著麵如鬼魅的姐姐,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想了想才道:“媽!你們趕緊去Z市的大醫院看看吧!幸虧爸爸這幾天都在公司忙著買地皮的事情,不然看見你們這個樣子……”後麵的話不用說也知道,白川這人對母女三人外表上的要求還是蠻高的。
聞聽此言,蘇芳連連應著“好”,忙忙慌慌的和白芙蕖收拾東西,馬上訂了機票,當天就離開了A市。
等待她們的,將是殘酷無比的手術,卻無法清除皮膚下麵的隱患,最終將患上癌症,消耗著身體的能量,消磨精神和意誌。隻能是切除那些患病的組織,留下醜陋的大疤,歸於無盡的痛苦。
兩人到達Z市後,輾轉打聽到官方指定修複救助醫院,入院抽血進行術前準備。剛剛舒了一口氣,白芙蕖就被查出了患有梅毒。
當時,醫院裏擠滿了受創的女人,整個病房和樓道裏處處是歎息聲,蘇芳想要一個單獨病房都沒有辦法,每個女人抽完了血,各自坐在病床上無精打采地等待著檢驗結果,一個護士拿著病曆夾進來宣布情況,通知每個人的手術時間。
念到白芙蕖名字的時候,小護士白淨的臉上鼻子一皺,充滿了鄙夷,“……白芙蕖,誰是白芙蕖?……你現在患有梅毒,不適宜做手術,請轉出這個病房,到傳染病病房去,接受梅毒治療。待PRP降低,才可以進行奧美定取出手術。”
“什麼?”
兩母女異口同聲驚呼。
蘇芳連聲追問:“護士小姐,你會不會弄錯了?我女兒還是學生啊,怎麼可能患上那種髒病?”
護士輕蔑地笑:“這你應該問你女兒才對。白芙蕖,你趕緊收拾一下,離開這個病房,我們要對你的這個床位進行消毒。其他人,按照手術排列時間做好準備。”說完扭身就走了。
白芙蕖一時感受到來自病房眾人的目光,那些目光割在身上,像要把她的尊嚴全部剔除。
張鳴就是個小混混,肯定是他!是他傳染給她的!!!她每次跟張鳴在一起,那人死都不戴套,說是穿襪子洗腳不舒服。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期望不會有危險……天哪!
蘇芳呆了一陣,驟然跳下床,衝過來就給了白芙蕖一個大耳光,“你幹的好事!說!是誰!”
“媽……”白芙蕖哀求著,“求求你,別在這裏……”她還是個女孩子,她還要臉。
蘇芳不管不顧,瘋了似的在她頭臉上亂打拍搧,嚎哭著,口中隻是罵:“我怎麼教育你們的!你就這樣亂來!你以後還怎麼嫁人!……”
白芙蕖抱著腦袋,縮在床上,紅腫的臉上涕淚齊流,極其難看,但是她的眼裏充滿了恨意,她想到那次放安眠藥不成,反而被白玫瑰擺了一道的事,從那時起,再沒有一件事順過心,所有的倒黴事全是白玫瑰這煞星害的!
兩母女發了一陣瘋,就被護士帶人從病房裏攆走了。
白家,白川終於眉梢帶喜地從公司裏回來,一臉誌得意滿、睥睨天下的表情。
這一次,他從呂氏集團和呂鋒手中撬走了一塊地皮,出了一口惡氣。本來呂氏正在做一個超級大盤,成功後將成為A市目前最大的盤,生態概念、生活趣味,一定會大賣。但是三期地皮的事情尚未解決,正在競標,白川特意使了點手段,從市國土局那裏拉關係,愣是把呂鋒看中的三期地皮撬走了。他打算就在這塊地皮上興建樓盤,緊挨著呂鋒的超級大盤,占點便宜。不過手中的資金一時受限,也是和銀行協商解決了。嘿嘿,氣不死呂鋒!
坐在飯桌上,他看見隻有白菡萏一個人坐在那裏,不禁問道:“菡萏,你媽和你姐呢?”
“哦,她們、她們回老家去了……”白菡萏甜甜笑著,掩飾忐忑不安的心情。
“又回老家?”白川皺皺眉,“你媽這兩年回老家的次數也太多了。怎麼不帶你去?”
“……因為我快要高考了……”
“好吧,你給你媽打個電話,叫她快點回來。”白川有幾天沒開葷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