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商末忽然就想起來了,不過沒去宮裏幾天而已,怎的和幾年一樣,其實變了的是人罷,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腦勺,“對額,今個是中秋,我都忘了這茬了。”
“王爺已經在用膳了,我估摸著小姐起床晚,就拿了幾碟小菜和一碗八寶粥過來備著吃,小姐起的到是時候,現在梳洗一番過去,興許王爺還沒吃完呢,你們倒是能一起吃。”香淺自顧自說著,沒留意到商末變得灰蒙蒙的表情。
他就像是一種毒,滲透到你的生活中,無時無刻,可是即便是有癮,也要戒掉,即使,要用盡全力。絕不給他傷害自己的任何一次機會。
“不用了,我在這吃就行,不辜負我們小香淺的貼心哈。”商末迅速從床上滾起來,香淺已經把宮裝準備好,這宮裝是在商末指導下,尚藝衣行的裁縫巧手改製的。洗漱完畢之後,商末便把自己套在裏麵,霎時,小痞子氣全無,反之,襯托的商末在清純之外有了一種恍若天成的高貴氣質,果然佛靠衣裝,美靠靚裝。
“鏡子鏡子,世上最美的女人是誰?”商末真服了自己了,對著古代的破銅鏡也能有興趣玩這個,倒是香淺和商末混久了,也調皮了不少,當即把聲音拉粗,接道:“世上最美的女人是小姐。”
商末回頭一指頭彈了彈香淺的額頭,“世上小姐那麼多,誰知道你說的哪一個?”隨即跑到桌邊開始吃飯,吃的津津有味。
“主子,用派人去催商側妃麼?時辰隻怕快趕不上了。”夜一問道。
今天的確有點冷,但越冷的天往往太陽就越發的白,景涼一身黑色華綢,上用金線勾勒出象征王爺身份的四爪蟒蛇,腳踩同色係的短靴,三千發絲懶懶的用翠綠色抽繩束在腦後,他同辛木楠一樣,不愛用金冠束發,但也因此才能隱約透露出他性格深處不受約束,自由不羈的一麵。
他負手而立,麵朝著園中飄落的葉子,白皙的手骨節分明,而不久的將來,他就要用這雙手埋葬掉很多人,而這很多人之中,他不希望有她。
“不用了,再等等吧。”他的聲音如同這天氣一樣發冷。
夜一微楞,很快釋然,這才應該是他所認識的主子啊,那個為了一個女子屢屢暴躁顯示自己真實情緒的人不該是他的主子,那個為了一個女子而窩在小屋裏自責沉鬱的人也不該是他的主子,他的主子,是要登那萬人之上的寶座,手握天下殺生之權,群雄角逐之中仍能屹立一方、笑傲天下。
商末沿著回廊走來,她從未覺得睡末閣原來離前院這麼遠,離流雲軒也那麼遠,離他也會越來越遠吧。嗬,自己又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不是已經放下了麼,說到底,也不過是做了些時日的床上運動而已,現代的一夜情,NP,數不勝數,自己一個現代人反倒執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