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出了門,互相看了看對方,徐蒙山手裏捧著托盤。
紅漆木的托盤色澤鮮豔,更加襯托的上麵的生絲顏色盈如白雪,徐蒙山緩緩扯開嘴角,笑的好不得意。
兩個水頭,現在早就一掃剛才的戾氣,和顏悅色的都要讓人誤會,這是徐蒙山家裏的親戚。
“徐老弟,你看捧著它怪累的,我們哥兩個幫你先過秤,省的你抱著怪累的慌。”伸手就要接過去。
徐蒙山一抖手,嚇得兩個水頭差一點跪下去救托盤。
他自己都不由得哈哈大笑,“兩位水頭大哥,我就是餓的有些手腳沒勁,沒事沒事,這個咱們先過秤登記在冊,在下好去給我師傅送些吃的,師父肯定也餓壞了,一上午可是沒少忙活啊。”
揚眉吐氣啊。
心裏舒暢啊。
讓你們看不起我們。
師父啊,師父,你太給力了。
連帶著肚子都不餓了。
兩個水頭諂媚的:“哪裏需要徐哥去,等給你過秤之後,我們哥兩個去操辦,怎麼能虧待了陸師傅和徐哥,就是徐哥能不能在陸師傅跟前美言兩句,我家那個子正好到了年歲,陸師傅要是看的上,送到陸師傅那裏去當個學徒也成啊。”
另外一個急忙也道,“我家那個閨女已經十五了,已經能頂勞力使喚,送給陸師傅當個粗使丫頭也成。”
徐蒙山忽然感覺自己這輩子也沒被人這麼好聲好氣的巴結著,不由得感覺前途光明啊。
“我了不算!得等我師傅出來,不過我能給你們上兩句,能不能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兩個水頭一聽這個話,早就眉開眼笑,誰家收弟子都很嚴格,弟子不一定能行!可是學徒也算啊,起碼也能學會一星半點,那他們也發了。
對麵的四個曹家弟子早就傻眼了。
四個人如同鬥雞眼,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紅漆木托盤,使勁兒揉揉眼睛,做夢了吧?
怎麼可能!
全鳳山縣裏的繅絲師傅加起來,有一個算一個,一能夠繅兩百斤幹蠶繭的絕對沒有,就連鳳山縣最厲害的王家的大姐王若雨據是賦異稟,繅絲可以雙手繅絲,那也不過是屈屈一百五十斤,現在陸見安不過半時間就繅了一百斤幹蠶繭,這兒還早著呢。
剩下的一百斤幹蠶繭就算是陸見安玩著繅也應該在明早上之前繅完。
這陸見安要逆了啊。
水頭已經心翼翼把托盤上的生絲擱在秤上過秤。
看著秤砣在慢悠悠的越離越遠,幾個人的心都越懸越高。
兩個水頭眼都要瞎了。
他奶奶的。
這足足有十二斤生絲。
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這輩子有幸見過如此高的生絲產量,他們兩個也算是圓滿了。
那邊的曹家四個弟子已經傻眼。
一百斤幹蠶繭繅出來十二斤生絲?!!!
老爺,你來道雷劈死我們吧。
別鳳山縣!就是全陳國,誰能找出來一個繅絲能用一百斤幹蠶繭繅出來十二斤生絲的,他們給誰跪下磕頭。
可是人家明明白白的就是拿出來這麼多。
這個陸見安到底是何方神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