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聲音淡淡,可是其中的威嚴卻是讓人聽的一清二楚。他話說著,就把眼睛朝著木縈的胳膊處看了過去,當即就是一皺眉。
“穀主恕罪,婢子也是一時情急。”雪謠咬咬唇,態度與對著木縈時相比完全相反,恭謹而又楚楚可憐。說著,還用責怪的眼神瞟了眼木縈,似乎是在說:不是我想動手,是她太讓我生氣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動的手。
木縈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冷冷一笑。
“說來倒是我的錯了,沒有將穀主吩咐的活給做完,也難怪穀主的侍女會發火,忍不住的替穀主教訓了我。”木縈從雪謠的臉上清楚的讀出了對自己的厭惡與憤恨,卻隻覺得荒唐。
厭惡?她都不知道這種厭惡從何而來,是因為自己達到了灰衣人沒達到的七品煉丹境界,還是說是自己的到來影響到了她,所以她才這般敵視自己?
“這絕非是我的意思,隻是我的侍女她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雪謠,還不快給客人道歉!”
灰衣人說著就瞪向雪謠,看似是在教訓她,可是眼中卻明明白白有著安撫之意。
“是,還請客人寬恕婢子。”
雪謠說著,就不甚情願的對著木縈行了個禮,然後還不待木縈多說,便轉頭就走開了。
“嗬嗬,讓你見笑了。”灰衣人好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接著就對木縈解釋,“我家中的這些侍女從小都被我慣壞了,說是侍女,其實個個比起別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差,此番是她行事過分,你莫要介意。”
木縈默然,不再多言。
灰衣人雖然這麼說,可是明顯卻是在偏袒雪謠,她動手打傷了自己,可是他卻連句重話都沒有,更是別提什麼懲罰了。
既是身陷囹圄,不得自由,那任她再說些什麼也都是枉然。
“作為賠禮,這煉丹房中的書籍裏有許多獨門收藏,便隨你觀看吧,至於活計之類的,更是什麼也不用做。”灰衣人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了木縈,木縈接過後打開一聞,便知這是治傷的靈藥。
“雪謠雖然嬌慣,不過幸好她知道分寸,方才沒有動用靈氣,否則那真是我的罪過了。”
“我不知穀主你抓我到此,究竟是何意圖。”木縈沒有虐待自己的打算,既然有療傷藥,那她也不會硬著脾氣不接受,那樣最後還是自己吃苦。可是灰衣人這反複不定的性子實在是讓木縈看不出端倪,不知道他讓自己來這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若說想要討好自己,從自己這裏得到到達七品煉丹境界的方法,那他也不會處處向著雪謠,而不是偏袒自己。可若是說沒有這個想法,那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他又為何對自己好言相勸,還說讓自己觀看這裏所有的書冊?
這裏的書冊,當真是十分吸引木縈的。
這灰衣人應該的確是個高品階煉丹師無疑,這裏麵的靈草與丹藥,木縈全都看過一遍,發現品階果然不低。而且,這裏的書冊中的內容,全都是關於煉丹的一些方法與技巧。
關於煉丹的玉簡,木縈也沒少看了,可是灰衣人的書冊裏的東西卻是十分新穎,裏麵有些煉丹的手法,也是木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還有一些關於處理靈草的技巧,也是非常有用。
所以這三天時間,木縈除了查看這丹房裏都有什麼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讀書冊了,三日的時間竟讓她覺得受益不小,這倒是意外之喜。
所以明明為雪謠剛才的冒犯而惱怒,可是木縈聽到灰衣人說允許自己隨意看這裏的書冊後,她心中還是生出一些竊喜的。
“豈止你不知,便是我自己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啊。”灰衣人長歎一聲,好似有些猶疑一般。“若說不把靈力還給你,那你也沒有辦法煉七品丹給我看。可是若說還給你,那恐怕不出一天,仙雲宗的人就會找過來,哎,真是難哪,難。”
“你想煉七品丹,我教你就是了。”木縈眼眸一亮,“你隻要對我沒有壞心思,那仙雲宗也不會為難你,說不定還能因此結個善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