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是我的情人十一(1 / 2)

誰說你是我的情人十一

如果說周政是一座冰山的話,雖然曾藝已經跟他結婚十多年了,可她所看到的也僅僅是其中一角。真正的絕大部分的周政是被官場這麵海,掩在了下麵。因此,她眼裏的周政並不是真實的周政。那真正的周政是什麼樣子呢,曾藝不知道。她所感知的是他的高深與虛偽,有時是虛假。周政過去也是有過真實的,但隨著他官越做越大,曾藝就不太懂他了,他總一副很忙很深沉的樣子。

這些,曾藝已經習慣了,她沒有什麼興趣去管他,再說了她也管不了他的。前幾年,他有什麼事還常給她說,而且別人送的物與錢也都交給她去保管去安排,這幾年就有了變化,也很少與她傾訴官場的七七八八了。曾藝也落得個省心,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幹預他的事。這也並不是說曾藝與其他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而是覺得她已經沒有了那樣的權力,雖然周政沒有明確說過什麼,但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冷漠與無味。

過去,曾藝是難過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難過,隻要她一個人在家她一想起這事,總是要暗自流淚的。而她單獨在家的時間又很多,她所在的梆劇團已經多年沒有演戲了,她便成了隻拿工資的全職太太。可自從認識蕭南方後,曾藝就根本沒有必要再去想這些事了。她的心都被蕭南方吸走了,在與周政之外已經建立了另一個屬於她的新生活。

但這個把月來,曾藝突然發現周政像變一個人似的。他每次回到家,笑臉比從前多了,吃過飯後也總是找點時間與她在一起說些什麼。曾藝先是不太注意,後來隨著他的變化,她覺得他是有些不正常的,便產生了一種警覺,而且由警覺引發出驚恐與擔憂來。周政突然對她關心起來,總是在吃飯時或吃飯後、有時他們睡在一起都問過這樣的話,“今天又出去玩沒有呀?”曾藝總是笑笑,“沒有,在家呢,哪兒也不想去,亂糟糟的,街上。”周政接著帶有安慰的口氣說,“我沒有時間陪你,你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我看你這年把,心都變得有些老了!”曾藝忽然緊起來,她迅速回憶著是不是什麼時候說走了嘴,被他發現了什麼,或者是那個女子告訴他了什麼。

她想知道這其中的究竟,可又怕知道,但她還是得回答他的問話,心裏就更緊張了,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說出的話似乎也在顫抖著,其實她說出的話並沒有顫抖,因為她的聲音很小,聲音一小,氣管裏的顫抖就被掩飾起來,“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曾藝小聲的問道。但話一開口,她就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她怎麼能問這樣的話呢,如果他要反問自己,那該如何回答呢。但周政並沒有反問她,而是聲音有些冷的說,“我可沒有聽到什麼,你還懷疑我呀!”周政從心裏不相信曾藝會有什麼事的,盡管邵嘉那樣告訴他,他還是不相信。但他心裏總還有些懷疑,聯想著曾藝的表現,似乎也發現有點不太正常,但他還是不相信。這種不相信是來自對自己的自信。

盡管曾藝也知道周政不會相信自己會跟蕭南方在一起的,但她還是十分的擔心。她想也許他知道了,但她更多的時候是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她堅信隻要是周政真的相信了,真的知道了,他絕不會這樣的。周政一定是聽到什麼東西了,或者感覺到什麼東西,不然他不會這樣突然變化的。曾藝堅信自己的判斷。她的心比過去縮得更緊更小了,像縮成了一個鐵蛋兒,結結實實的,冰涼冰涼的。

她預感到也許就要發生什麼事了,這種預感使她更加坐臥不安。她反複設想會出現什麼後果,而這些後果都是她不知道想過多少次的了,無外乎那些了,離婚、被人指責、親朋好友的白眼、甚至被周政一頓毒打、或者死去。當然,她還在試圖想象另外的結局,她知道像周政這些當官的人是有使不完的手段呀,誰知道他還會弄出什麼花樣呢!但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吧。就是這樣,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了,她認為,她與蕭南方雖然是那樣偷偷摸摸,可她已經品嚐到了生命的快樂。就是現在就死去,也並不比與周政這樣過著有什麼差。

想起周政,曾藝是有恨的。她認為周政當時如果不是強迫與自己發生了關係,不是與他結婚,她就能夠繼續她所喜歡的演戲事業,就一定比現在過得快活。這一點,她與其他姐妹所想的是不一樣的,她並不留戀這樣的生活與別人的羨慕,這一切她感覺到都是假的,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而自己所需要的是自己真正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