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是我的情人十二
周政帶著一個招商團去新加坡考察,總共要九天。他走了之後,曾藝開始慢慢放鬆了起來。她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想彈琴,掀開琴蓋,卻又合上。再掀開琴蓋,彈出的琴聲卻十分的生硬,手指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了,甚至,高音和低音也彈不準了。她想起了蕭南方的琴聲,想起他那瀟灑的跳動著的十指,以及十指下發出的悠揚的琴聲。她給蕭南方打了電話,她想立刻見麼他。可那邊卻沒有聲響。曾藝十分掃興,她在心裏恨蕭南方,為什麼這個時候不在家呢,為什麼連影子也找不到了呢!
然而,這並不能怨他呀。曾藝躺在沙發上回憶著上次分手的情形。說得確切些,那次會麵他們是在電話裏。那天,曾藝心情很壞,在電話裏對蕭南方大吵大罵,她把那個女子帶給她的一切恐懼和不安全都推到了蕭南方身上。她一口咬定那個女子就是與蕭南方有關,不讓蕭南方解釋。並在最後說,從此以後別再理她,如果他再理她,她就會死,她非被蕭南方謀害不可!她歇斯底裏的發泄了一通,心裏好受了些,但帶給她的卻是更大地痛苦和不安。盡管她那樣罵蕭南方,但她並不真正相信那個女子與蕭南方會有關係的,她壓根就不相信蕭南方會與那個女子一起謀害她。現在,她後悔了,蕭南方究竟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又去辦他的鋼琴班了。她說不清,而急切要見到他的想法,卻把她的心揪得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第三天中午十點左右,曾藝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慌忙起身從茶幾上拿起來,在聽到鈴聲的一刹那,她還擔心是不是那個女子打來的,手竟有些顫抖。可看到上麵那個熟悉的號碼,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了:是蕭南方!她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了蕭南方的聲音,“藝,我們不要怕了,真的不要怕了!”他激動地說著。
曾藝不知道蕭南方說的是什麼,就插話道,“什麼,什麼,你說,你說!”“我看到他與一個女子暗地裏生活在一起,我跟蹤了幾天,他在外麵有人了,你,你可以提出跟他離的!”蕭南方的聲音激動得帶著顫音。“你說什麼,他與一個女子生活在一起了,她是誰?”曾藝不敢相信蕭南方的話,她想急切的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蕭南方在那邊說,“我前些天拍下了那個女人的照片,敲詐你的可能就是這個人!”“真的嗎!你等著,我這就去你那裏!”曾藝沒等蕭南方再說話,就按了結束鍵。
曾藝是激動的,她在心裏說,現在好了,現在好了,你也在外麵有女人了,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她想象著那個女人的樣子,她想象著周政與那個女人勾接在一起,來恫嚇自己的情形,她這次沒有害怕,而是在心裏冷笑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曾藝覺得自己有些暈暈的,渾身的血都向頭頂衝去,她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個女人!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出門前精心的打扮自己,而是拎起個包,就出了院門。
曾藝走在從家到主街的胡同裏,心兒急切切的。有些激動、有些突然,她想象著這些天蕭南方的行為,他一定像特務一樣在跟蹤周政,不然,就不可能發現他與那個女人的事。她繼爾想象著周政與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情形。說實在的,曾藝雖然覺得周政在外麵肯定有女人,但她不相信他在外麵會有固定的女人,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有情人。
她回憶著周政在家裏的一言一行,心裏委屈極了。好啊,你還說我呢,你在外麵早把我忘了,說不定你在外麵有多少呢!我還怕你幹什麼?我早就不該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了。曾藝的思緒繼續向前,她竟想見到周政,要把他大罵一通……曾藝一邊想著,一邊向前麵的大街上走去。
大街橫在了她的麵前。她望著一輛輛在眼前穿行的汽車,心想,這些天沒有出來,怎麼會這麼多車呢。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曾藝想,肯定是蕭南方打過來的。還打什麼呢!她沒有理會。可手機卻堅決地響個不停。車流沒有剛才稠了,她已經開始向對麵走著,包裏的手機依然在不停地叫著。曾藝心裏煩死了,迅速地掏出手機,屏上顯示的卻是那個讓她心驚的手機號嗎,她本來不想接的,可不知怎的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你這個風流女人,是不是去與他約會!”
雖然耳邊車聲很亂,曾藝還是聽出了那個女子的惡狠狠的聲音。“你幹什麼!”曾藝聲音很大的叫著。“你,你不會有好結果的!除非你與周政離婚!”那個女子的聲音裏充滿冷笑和恫嚇。曾藝心裏一緊,正要說什麼,突然眼前一黑,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周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隻知道曾藝有了事,打電話的市長隻說曾藝病了,讓他立即回來。周政想,她的身體平時沒有什麼問題呀,會有什麼事呢?一種不祥的預感堵在了他的心裏。他當天就從新加坡飛了回來。然而。等待著他的卻是太平間裏的曾藝。周政被這突然而來的事實擊暈了,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剛出家門就被汽車撞了!事實畢竟是事實,周政雖然不能接受,但畢竟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