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夢之另界(2)(1 / 3)

一陣霧氣慢慢地籠罩在少年的身上,他沒有言語,眼神裏湧動的是一份失望。他輕輕地抬起手來,手上的魔法能量慢慢彙聚。他含著熱淚,把那魔法能量束拋向天空。

又是像煙花一樣,短暫而絢爛的魔法爆破。

排山倒海的魔法能量蕩過整個另·世界。我的手指痙攣了一下,像是被輕輕電擊了,當我再攥緊拳頭,我感覺周身又有魔法能量湧動。再看自己和身邊的人,又成了衣履飄飛、英姿颯爽的魔法師的裝束。

“爾雅,你欺騙我一個人還不夠嗎?還要把這麼多無辜的人也卷進來!”此時的臨訣披著藏青色的魔法披風,頭發中長微曲,鼻梁挺拔,眼神深邃。身上仍然彌漫著揮之不去的海洋氣息。

“臨訣,隻是……因為……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爾雅身著綺麗的織夢師魔法長袍,啜泣著,似在極力地辯解,卻因為窘迫和悲傷而無法成言。

“你口口聲聲地說著愛我,你就是用你的懷疑、欺騙、霸道來愛我嗎?”臨訣的語氣中是難掩的失望。

“對我來講,愛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一起,我有錯嗎?”大概是因為被指責,爾雅突然惱羞成怒。

“可是對我而言,愛卻是尊重和成全。”臨訣說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溢出眼角。

“尊重和成全?你因為拒絕把人類浩劫的夢境化作現實而被賜死,我冒著生命危險用另外一個縱夢師把你替換出來,無非是想在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與你廝守,你為什麼不尊重並成全我?”爾雅質問著。

“我又何曾沒有那樣做呢?我不是一直陪著你,在這裏嗎?”臨訣說。

“你……是說……你早就識破了這一切,卻一直在演戲?”爾雅的眼睛瞪得好大,滿眼的難以置信。

“我隻是用我的方式在愛你。”臨訣不置可否。

“你根本就不愛我!!!”爾雅似乎被激怒了。“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全都知道!當年你在斯脈奧帝國的費瑞格朗斯城心有所屬,愛上了一位調香師。但是因為你是縱夢師家族裏最出色的縱夢師,背負著家族的傳承與榮耀的責任,所以你才離棄那位調香師,而選擇繼續我們的婚約。你根本就不愛我,我隻是你履行責任的一個工具,不是嗎?我明知道是這樣,可是卻不甘相信,所以我才抱著僥幸的心理用‘心有靈犀’檢驗你對我的愛。而結局,就像是那魔法所預示的失敗一樣——我們彼此猜忌、兩相離間、永不相親,就像是現在。”

臨訣似被戳中了要害,暴露出一直試圖隱瞞的心思,臉上現出一瞬不自然的神情。

而莉塔的臉則是刹那間就僵在了那裏,“臨訣,他……”

她好混亂,她又好怕,她不敢去想。

而爾雅繼續說下去:“‘心有靈犀’魔法失敗之後,我就消失了。我去尋找幻界傳說中的靈藥——烏托。如果我們不能在殘酷的現實裏相愛,那麼就讓我們在理想的世界裏廝守吧。我願意和你一起永生永世地活在夢裏。然而,上天成全,曆盡艱險,我終於在霽魂涯的峭壁上找到了它。但是以我的魔法能力,卻無法構架那麼龐大的另·世界。而我知道他一定可以,那就是我們幻界裏至高無上的帝王——玄天。玄天神殿把守森嚴,憑我之力根本無法接近。而之後我得知,在玄天的壽辰,他會在玄天神殿設宴。而我作為夢之國的出色的織夢師,定可以進入參加壽宴,而我也知道,那一日,你也一定會來。於是,我進入了玄天神殿,用魔法催眠了玄天身邊的斟酒女仆,自己甲板成了她,並利用斟酒的時機,暗自把那烏托研磨的粉末撒進了玄天和你的酒杯裏。”

聽爾雅這樣說,莉塔的心為之一震:“在那次宴會上,布置籌謀的並非自己一人。如果她沒有事先用金盞花迷幻了玄天,怕是他也不會連身邊的女仆被人替換了無法發現……”莉塔不禁深深自責起來。她看向臨訣,腦海中一瞬畫麵掠過,“父親”這個稱謂也第一次在她的腦海中以一個具體的形象出現,而寄托在這上麵的疑問、恨意、親緣一瞬間如熔岩衝破火山口那樣在她的心底迸發出來。

“其實在你給我倒酒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因為在整個幻界,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人擁有那樣的一雙手,我怎麼會連你的手都不認得呢?而那杯酒我也並沒有喝。但是後來你用一個不知姓名的縱夢師偽裝成了我,把我救下來。我還是跟著你,一起邁進了另·世界。”

聽臨訣這樣說,爾雅的臉上又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

而我們顯然也被他這樣的言語驚呆了。

“臨訣,我恨你!”爾雅無法接受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臨訣的欺騙裏,她像是一頭蘇醒的母獅,歇斯底裏地吼出了滿腔的壓抑。與此同時,她的掌心赫然現出一把鋒利的光刃。她周身魔法能量躁動,她飛身行,化作一道狂暴的電光,襲向臨訣。

噗——嗤——

利刃刺破血肉,光刃刺入臨訣的胸口,藍血飛濺。